请坐。”
她在南瑾晨脸上涂涂抹抹的工夫,夏梓乔蹲下来,用湿纸巾擦拭干净南瑾晨的皮鞋,然后仔细地打鞋蜡。
这功夫,导演张鹏飞突然推门进来,苦着脸说:“南少,不好意思,暖气坏了,恐怕要耽误一会儿才能拍摄。”
南瑾晨挑起眉毛,“要多长时间才能修好?”
“大概需要两个小时。”
南瑾晨看一眼腕表,已经六点了,等两个小时再拍摄,今天恐怕又要熬通宵,明天早晨还要去电台做特邀嘉宾……想想自己已经严重透支的身体,他眉头顿时打成结,闷声说:“就这么拍吧,不用等暖气。”
张鹏飞迟疑着点点头,“好。”
已经入秋了,又是阴雨天,摄影棚里分外清冷。
南瑾晨脱下大衣,虽然贴了用来保暖的暖片,冷空气仍然轻易地钻透繁复镂空的演出服,他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
为了帮他暖身,伴舞站位的工夫,夏梓乔不停地帮他揉搓手脚。
终于一切准备工作都OK,随着导演一声令下,南瑾晨脸上的不耐冷漠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狂狷野性的肆意挥洒,舞步酣畅淋漓,身体扭曲变形到不可思议的角度。
夏梓乔当然知道为了这样挥洒自如的舞步,南瑾晨付出了多少努力,她忐忑地留意他的左腿,肌肉拉伤后没有得到必须的休息,反而做这些弹跳、起跃、翻转的高难度动作,不知道会不会让伤势加重。
即使在南瑾晨脸上看不到丝毫痛苦和不适,她也很清楚,他,其实很痛。
南瑾晨太骄傲了,骄傲到不允许自己在别人面前流露出一丝丝的脆弱。他虽然脾气不好、目中无人、霸道、无礼、狂妄……但是谁也不能否认,他的确是非常敬业非常尽责的艺人,这也是他能够走到今天的重要原因之一。
不想被叫停,南瑾晨跳得很用心,左腿痛得已经麻痹,不是用理智跳舞,而是凭着本能,身体跟着节拍疯狂律动。
他的确做得很完美,毫无瑕疵,出错的是身后的一个伴舞。
导演喊“停”的同时,南瑾晨恶狠狠转过头瞪那个伴舞,攥紧的拳头咯咯作响,怒吼:“你是白痴啊?!”左腿每次停顿都撕扯的痛,走路勉强维持正常的姿势已经很吃力,偏偏这家伙还让他重来一次。
伴舞吓得面孔发白。
夏梓乔连忙跑过去把南瑾晨拖到角落的休息椅上,把刚刚充好电的热宝塞他手里,自己蹲下来给他按摩左腿,以舒缓肌肉的压力。
手上骤然一暖,南瑾晨舒服地哆嗦了一下。
逃出生天的伴舞男孩对夏梓乔感激地一笑,夏梓乔却没有留意他,视线胶着在南瑾晨的腿上,神情越来越阴郁,他的肌肉不似平日的弹性紧绷,松弛绵软很多,一定是肿了,她犹豫着,劝他暂停拍摄的话在舌尖滚了几滚,终究还是吞了回去,她知道,他根本不可能答应。
实在太冷了,即使做过暖身运动,手脚还是有些打不开,再开机的时候,犯错的已经不止一个人,一个ANGLE
OF
VIEW
视角拍了五遍还NG。
南瑾晨气得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他不想再浪费自己的口水。
还是导演把犯错最严重的伴舞赶走,又痛骂了大家一顿,不少人被吓出冷汗,果然暖和很多,再拍摄的时候,终于OK。
换布景的工夫,马上一大堆人围过来,给南瑾晨套裤子的套裤子、穿大衣的穿大衣,开玩笑,南瑾晨可是他们的衣食父母,冻坏了他们可舍不得,忙中出错,偏偏忽略了他赤裸的双脚。
夏梓乔身上的衣服刚才被淋湿了也冷得要命,嘴唇冻得发青,可是没有能给她更换的衣服,也没有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