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将近一个月的连绵小雨,五月的阳光开始变得炽热起来。无关心情,只是天气如此。她似乎已经跳离了因为天气而影响心情的年龄。是她已经不再天真了吗?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待了六年,X大的每一寸土地她都踩过,于是她想离开。因为无法潇洒地付诸行动,所以开始烦躁得像一头被关在牢笼里的野兽。
坐在临窗的位子,五层楼的高度正好适合有微醺的风吹过。放掉夹在食指和中指间的原子笔,她闭上眼靠在椅背上,享受暖风细致的抚摸。
周围的空气里,只是偶尔传来翻书或笔头碰触到纸张的声音。他们都在忙着干什么?有明确的目标?又为了什么而活?她脑袋飞速地运转,却徒惹神伤。
一篇用来结业评估用的论文,她下不了笔。脑子明明已经悠闲地在太空绕了一个圈回来,还是任由时间继续浪费。
沉着的脚步声在她的方圆一米内响起,所以睁开一只眼睛,看到了那个气焰嚣张到没品的石澈,之后再闭上。
“妤甍。”他不可一世地叫,像大王亲临,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对不起,我不记得我们有多熟,请叫我娄小姐,要套近乎就叫娄姐。”没有讲话的意思,她顺手把摊开的书盖在脸上,遮住他的视线。
“我们非得相互熟悉不可。”石澈霸道地说,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就是这种夸张的自以为是。为什么这种东西放在别人的身上,就有种可笑的感觉。
回了一记鼻音,她懒得搭理。这狂傲得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从她读研究生那一年认识算起来也将近有一年了,可依然没什么长进,总以为全世界的人或事都在围着他转。估计又是一个天之骄子,从小到大没受到什么刺激。但是碰到了她,尽管他以为他势在必得,到最后也逃不开第一次被打击的命运。
石澈不满她的态度,皱眉拿掉她脸上的书。
“容我提醒石公子,这个地方不太适合你出入。如果你喜欢,请耐心等待到明年。”不掩饰地表现出她的不耐烦,伸手向他要回自己的书。
他在她面前挑张桌子坐下,帅气的脸上尽是不以为然,手上悠闲地翻阅着她的课本做掩饰,“你是我的女人。”
她再次从鼻子里连续发出嗤笑的声音,“那么请你下次作这种决定出来的时候,顺便问问我的意见,免得让我觉得可笑。”
“你觉得可笑?”要面子的人挑眉,放下手中的书,一只手紧紧地抓住她的。
“还很幼稚。”她是完全懂得如何火上浇油的人,并且在必要的时候,乐此不疲。
“你成熟?”转眼间他又变成不服输的人。
“怎么说也比你大一岁。”大力地抽回自己的手。
四十来平方米的研究生室,角落里零星地散坐着她的同僚。经过这小子的搅和,她就很自然地变成了这里的焦点。众目睽睽下,她没有陪人磨牙的兴致。于是放着一桌的书本,她站起身往外走,并不奢望那个骄傲的家伙会这么容易放过她。
“你不会因为你比我老而不爱我。”他跟在她后面亦步亦趋。说得像他多情圣似的,而且重点还在他不嫌她老。她突然有说“我拷”的冲动。
“你是我吗?”她反问他,“石公子,如果你去迷那些十几岁的花季少女,一定比在这里逮着我有成绩。”她建议着。
一脸嫌恶的表情,他不屑地说:“我对她们不感兴趣。”
终于说到重点上来,她停下脚步看着他,一字一句开口:“感同身受,因为我对你也不感兴趣。”像听到东方夜谭似的看着她,石澈扬扬他帅气的眉,“我不要你对我感兴趣,我只要你而已。”
“要我?”她发出声音反复咀嚼这两个字。最后,笑神经突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