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只要柳元杰一日不入京兆府衙大牢,不被定罪便可活着,柳家香火也算保住了,脱不脱罪也便无关紧要了,然而,就在他筹划着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柳元杰接回来过年时,却突然收到清河县县令送来的书信。
清河县位于京郊百里外,县令是柳同方的门生,这些时日柳元杰一直躲在清河县令府中,柳元杰因按捺不住心猿意马,到花楼中寻花问柳,却依旧不知收敛,全当自己还是那不可一世的官宦子弟,竟在花楼中与人起了冲突,将那人打的生生见了血。
两班人马交手间,不知是谁推了柳元杰一把,柳元杰倒地的时候,天降祸事,一盆一人高的盆栽从天而降,稳稳准准的落在了柳元杰的裆部,柳元杰当场便晕了过去,奈何当时人仰马翻,谁也没有看清那盆盆栽是谁扔下来的,花楼老鸨怕闹出人命,随即报了官。
县令将人带回去的时候,柳元杰的裆部已染满了血,虽当即请了大夫,却也只保住了命,事已至此,县令本想将花楼一事掩过,可柳元杰打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告休还乡的当今陛下恩师程老先生之孙,程老先生的家仆认出了打人者是京兆府衙在案通缉的柳元杰,柳同方的回信还未来得及送到县令的手中,更来不及将柳元杰送走,便被程老先生堵在了县衙门口,不过一个时辰,京兆府衙的官差便直接将人押解回京了。
京兆府衙处事神速,不过一日便将此案审结,直接将人移交至刑部大牢,一应案宗公文俱全,只待刑部复审。
刑部后堂中,楼文远不甚头痛的看着案宗,见主司付源疾步而来,手指点着案宗斥责道:“看看,看看,这烫手山芋最终还是落到了本官手中,还不如当初直接由刑部审理此案,如今还多了个程老先生,你叫本官如何是好?”
“是下官失策了。”付源甚是惭愧。
楼文远心知此时多加斥责也于事无补,摆手道:“罢了罢了,此案已无推翻可能,只能于判刑之上动些手脚了,总要给程老先生一个交代的,至于晋王殿下那边……”
付源眉头一跳,急急开口:“大人,万万不可,下官派去查探的人已有消息,大人可还记得浣沙楼薛妈妈口供中提到的,被柳公子带走的除了那个死了的妓馆琴女,还有一位公子。”
“自然是记得,他不就是本案那个不曾露面的人证吗?”楼文远面露疑惑,又问:“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就出在这位公子身上,大人可知道他是谁?”
楼文远见他如此这般郑重其事,也不免有些心慌,沉声问道:“是谁?”
“她是前不久由陛下亲赐入了晋王府的荆国公府长家嫡女……荆玉。”
“这好好的一个公子怎么就变成了姑娘,还扯进了荆国公?”楼文远惊诧,腾地跳起身来,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听错,可付源偏又说的字字清晰。
付源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大人有所不知,当日荆玉是女扮男装后在赫连公子和晋王殿下陪同之下去了浣沙楼,独自一人时因那琴女与柳公子起了冲突,便被柳公子带走了,听说晋王殿下找到她们的时候已一死一伤,晋王殿下更是连夜传唤太医,如今还在晋王府里边住着呢。”
付源接着又道:“传闻咱们这位晋王殿下对这荆玉甚为在意,为了她,不惜将李国公家的幺女撵出王府,至如今,李国公也是敢怒不敢言。”
楼文远心绪千回百转,当初晋王来提告之时,他便百思不得其解,堂堂晋王殿下怎会为了毫无关系的妓馆琴女出头,原来其中隐情竟是此案的人证。
可晋王殿下三缄其口,只让他秉公办理,当时他还有些摸不透晋王殿下的心思,如今算是大彻大悟,晋王怕是算准了他会将此案推给京兆府衙,楼文远连呼了几声“好险!好险!”便又坐了回去,复又开口:“柳大人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