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所说他们所指为谁?思索间又闻白衣男子沉声道:“将他们的眼睛剐了去。”言至此,杨安了然,忙低声应是。
“我乏了,将此处收拾一下,明天不要让我再看到一点痕迹,”白衣男子转首看了眼一侧负伤哀嚎的守卫,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音:“他们太吵了。”
夜色越沉,深林倦鸟忽被惊得四散而飞,杨安手起刀落间,鲜血四溅,一阵风过,带着浓浓的血腥之气,黑夜复又归于死寂。
翌日
店小二领着坊间大夫匆匆行至二楼,叩响荆玉房门,荆玉闻声,掖了掖被子,将祁玥整个人都盖住,方才行至门前,小开了个缝,捻了一两银子递给了店小二,道:“麻烦小二哥了,你先去忙吧,我这没什么事了。”
店小二欣喜的接过银钱,还是忍不住好奇,狐疑的往里屋看了眼,却什么也看不见,只得作罢,应道:“好嘞,姑娘要有事便再叫小的。”说罢便退了下去。
荆玉将大夫迎进房内,方将盖在祁玥身上的被子掀开来,大夫见荆玉这般小心谨慎,心中不免打鼓,他该不会看了不该看的人吧。
店小二退至大堂后,忙小跑至掌柜身旁,小声嘀咕道:“掌柜的,昨夜夜半来的那姑娘,明明是一个人来的,如今却突然多了个人,那血腥味重的,我在房外都闻见了,会不会昨天那队官兵要抓的刺客便是里头多出来的那人?”
“莫要胡说八道,”掌柜的闻言,嗔道:“我今儿个可都听说了,那些人要抓的刺客不过是花楼里一个女子,伤了人逃了出来的,昨夜便被抓到了。”
“那……那姑娘房中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掌柜弹了下店小二的脑袋,道:“你怎这般多事,江湖人多半如此,人姑娘付了房钱,咱便做好本分便是,你若还这样,总有一天该惹祸上身。”
见掌柜如是说,店小二也只能撇了撇嘴,不好再多说什么。
客房中,大夫悉心探了下祁玥的脉相,方才起身将脉枕收起,从药箱中取出了伤药和纱布,看着荆玉道:“姑娘帮把手,将这位公子的上衣褪了去。”
荆玉闻言,忙同大夫将祁玥扶起,褪下了他带血的黑衣,饶是见惯了伤口的大夫也不禁吓了一跳,什么身份的人,身上才有如此的伤疤,如今右肩上刀伤严重,刀伤不浅,是下了死手的,如何受伤他自是不敢深究,恐怕惹祸上身,伤口血肉向外翻着,周围泛着白,还慢慢留着血水,其他伤口也是如此,大夫看向荆玉问道:“这位公子的伤可是泡了水。”
荆玉看了眼面色苍白的祁玥,怔怔的点了点头,大夫转首看到房中的浴桶,心中大致了然,责怪道:“姑娘好生糊涂,就算要沐浴,也该是擦身便可,伤口怎能碰水。”说完便着手开始处理祁玥的伤口。
时过几方,大夫收了伤药和纱布,对着荆玉道:“这位公子本就受伤,失血过多,如今伤口有些发炎,才会高烧不退,昏迷不醒,伤口老夫已做了处理,姑娘随老夫到店里抓几副药,三碗水煎煮至一碗,早晚服用,切记好生休养,伤口莫要沾水。”
荆玉瞥了眼祁玥,方道:“那便有劳大夫了。”
因着担心祁玥,荆玉不敢走开,托了店小二相帮抓药,遵照大夫嘱咐熬好药,再回房时,祁玥仍未清醒,眉间紧蹙未曾舒展,荆玉将药置于床沿,手掌附上他的额间,不免有些愧疚,昨夜惊诧回神之后气上心头,水已凉了许久也未将他带出水中,若非如此,想来他也不会这般。
忆及昨夜之事,荆玉面上燥热,市井传言果然不能尽信。荆玉执起汤药,送了一勺至他唇边,奈何他双唇紧闭,汤药悉数顺着面颊流向脖颈,见状,荆玉略有头痛的看看手中的药,复又看看祁玥。
思忖半晌,腾手扣住他的颧骨迫使他张嘴,正欲将汤药灌下,祁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