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钧母亲是个让人惊叹的美女,非常年轻,看起来就像远钧的姐姐。她优雅娴静,笑容里闪耀着含蓄如珍珠的光芒。她穿的吊带裙上恰到好处地缀着蕾丝,长发随意挽在脑后,浑身上下没有多余饰物,只在腕上挂了串珍珠手环,珠光皓腕,相映成辉。
不过冕良不是被远钧的妈妈震住,而是被与远钧妈妈同席的两位男士震住了。
为什么安琪的爸爸在这里?为什么徐建设在这里?
“为什么沈先生在这里?”远钧先问妈妈,极无礼,“你知道我不喜欢和他吃饭。”
冕良下意识瞅瞅安琪爸爸,老板是说不喜欢他吗?
倒是沈柏森并不介意,气度依然沉稳宽厚,招呼冕良:“最近好吗?听说你转系学物理了?”
徐建设也招呼冕良:“数学天才也要玩过界?你可真讨厌。”
远钧注目冕良,“你都认识?”
远钧母亲指着冕良问女儿:“这是谁?我不喜欢和陌生人吃饭。”
“我也不喜欢和陌生人吃饭,”远钧跟妈妈杠上,“你不还是让我来相亲?”
好乱!冕良插不上话,脖子上冒一层汗,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干吗把自己整到这步田地?
不过等搞清这些人的关系,冕良汗冒得更多了。
无疑,徐建设徐医生就是远钧的相亲对象,可是等冕良得知,差点就当上自己岳父大人的沈柏森准备和独居多年的远钧妈妈结婚时,他瞠目结舌。
远钧这样介绍冕良给妈妈:“我司机。”
介绍妈妈给冕良则说:“请称呼她骆夫人,她最大的荣耀就是这辈子一直都是当贵妇,并希望下辈子亦然。”
冕良恭恭敬敬老老实实对远钧妈妈一鞠躬,“夫人。”同时大松一口气,他是不知道为何老板中途变卦,但这样很好,他可一点都不想装人家的男朋友。
骆夫人闲闲问女儿:“你还有钱请司机吗?”
远钧高调应道:“当然,我干得不错。”遂反问母亲,“是因为想我答应你和沈先生结婚,才介绍徐医生给我认识的吗?”
徐建设在旁边居然很不怕死地笑,冕良与之面面相觑。
骆夫人扬眉,活脱脱与远钧一般模样,说:“不是,我还没那么无聊。”
远钧继续话中有刺:“那一定是看中沈先生手里那几家百货公司里的名牌时装才想嫁的吧?”
骆夫人略有恼意,不再言语。
冕良好怕这母女两个打起来,他一个外人,不好说话,只得求救样,将目光投向看沈柏森。
沈柏森跟远钧沟通,“考虑一下好吗?我会好好照顾你们母女。”
远钧只摇头,不答话。
沈柏森又说:“我到底哪里有问题呢?”
远钧完全不留余地,“你哪里都有问题。我不会答应我妈嫁你,你们结婚,我就和我妈断绝母女关系。”
这话一出口,骆夫人面色又阴了阴,沈柏森却气定神闲,靠在椅子里,“可我觉得,你总有一天会同意我们。”
远钧冷着张面孔,站起来跟母亲道别:“我们改天再吃饭吧。”
没和妈妈一起吃饭的远钧拉着冕良去吃麻辣锅,边吃边聊,被辣得大汗淋漓生死一线后,远钧总算搞懂冕良和沈柏森的关系,“哦,原来你给我说过的那段故事里的好友和过世的情人,是沈先生的儿子和女儿啊。”
“是啊,想想他这辈子就得一双儿女,可怜白发人送黑发人,现在他生活得一定很孤单。”冕良瞅瞅远钧,殷勤替她杯子里添米酒,“其实沈伯伯人不错,我给他当过半年司机,知道他做生意只是强硬霸道些。”冕良有点结舌地劝,“你应该对他好一点,他一定会像疼安琪那样地疼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