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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做人是不能经常笑话别人的,不然遭报应,没几天,冕良也疯了。

    他路经校区咖啡馆,透过明亮的大玻璃窗,竟看到在里面享受咖啡蛋糕的吴昊。也不知道那天是哪路神仙值班,冕良神经像搭错了线,冲动之下进去了。

    当他一直对着优雅,帅气,浓眉大眼,清俊无伦,面孔犹如雕塑出来的吴昊教授微笑的时候,大概和徐建设形容的那个“没事总笑的是神经病”大致相同吧。

    “可以不用考试就收我做学生吗?”冕良见到吴昊教授,第一句话就这样。而冕良又因自己的突兀,又悔又急,身体里的血液流得像快中风了似的。

    吴昊靠在椅子里,两道好看的浓眉拢起,眼睛眯缝着看这位不速之客,眼睫毛更显浓密暗黑。惊愕之后,他手里的报纸还没放下,不明所以,“你说什么?”

    冕良再坐正一点,语气谦卑:“对不起,我是说,可以不用考试就让我转到物理系跟您读空间物理吗?”

    吴昊终于听懂,“不用考试,为什么?”

    冕良直言:“因为我考不好。”

    吴昊慢条斯理喝咖啡,没嫌弃冕良神经,反问:“我为什么要免试收一个考试考不好的学生呢?”

    “我数学不错。”冕良手心冒汗,“一年前因为写过一篇关于数论Fermat定理最后定理的论文,也是因此而进入这所大学读书的。”

    “你是想跟我说,你程度很好?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考试会有问题?”

    “因为,”冕良脸上的笑容僵硬,“我讨厌考试和比赛,你不觉得目前的应试制度不合理吗?不觉得用考试和比赛来衡量一个人的价值很愚蠢吗?”

    “不,我从不这样认为。”吴昊神情自若,“自古以来,考试制度一直是专业领域择优劣汰的最佳方式。当然,用考试的方式来衡量一个人的价值确实不合理,但这样的衡量不是考试本身的问题,而是多数人在利益的驱动下对这种制度的迷信。所以,呃,你叫什么名字?”

    “韩冕良。”

    “对,韩冕良,按程序,你得先通过考试。”

    冕良心里不是滋味,他知道吴昊是对的,但他过不了自己这关。

    冕良的沉默,似乎引起吴昊的好奇,“为什么讨厌考试?”

    因为一个朋友,冕良半垂头,看自己的双手,他的手掌大而宽厚,手指修长,这双手,曾经和沈安逸一起打过篮球,解过习题,用望远镜看过星星,也是这双手,在一次比赛上,送走安逸。

    “因为一个朋友,”冕良对吴昊说,“十年前的事情了,那会儿考去重点高中,认识一个很要好的朋友,我们都很喜欢数学,算是志趣相投。后来一起参加全国奥数比赛,我一直以为他会是冠军,也为他高兴。可没想到,那年的冠军是我。他很难过,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不再和我做朋友。有天,我们为这件事情发生争执,他离开校园,再没回来。是车祸,在学校附近的马路上。”冕良深吸口气,控制住眼眶里的热气,强笑,“后来,我没办法继续学习,放弃过很多年,让家里人很伤心,也够荒唐的。好不容易要等到年近三十才回来读书,但是,没办法考试,真的没办法,忘不了这件事情。”

    “原来如此。”吴昊语气温厚,“可是韩冕良,这不是你的错。你不应该再背这样的包袱了。”

    “嗯,我知道,”冕良尴尬,告辞,“真抱歉,打扰你的时间,我会努力去考试的。再见。”

    “没关系,你等等,”吴昊叫住冕良,“可以再问一下,为什么你明知道自己对考试有障碍,仍然坚持转系的呢?”

    “因为喜欢极光,”冕良不由自主引用远钧传递给他的那种意识,“传说,只要能破译极光的密码,就能找到白雪皇后住的宫殿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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