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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不在焉的,到底没吃几口饭就到后院去了。

    后院养了一小块草皮,摆着白色的咖啡桌,白色的雕花靠背椅。因为妈妈喜欢梨花,所以在草皮四周围了一圈梨树,八九月的时候刚刚收获了好几筐的梨,现在却是四面光秃秃的,有种难以形容的萧索。

    安琪看到韫晞背对着她坐在梨树旁的白漆秋千上,有月光柔柔的披在他身上,和着这满院的萧索。她心内一颤,不由想起小的时候,她跟晁家的兄弟常常腻在一块玩耍。其实那时候,她跟韫晔玩得比较好,因为韫晞从小就是个不大爱说话的孩子,因为太聪明,又显得早熟,更使得她对他只可远观,不可近玩。她记得韫晔小时候比现在可爱多了,常常为了一个小玩具跟她争得鼻青脸肿,而韫晞总是坐得远远的,看着他们在那里打闹,好像一切都不关他的事。

    那时候他们都只是上小学的孩子,天大的事不过是谁谁谁又不跟谁谁谁玩了。吵着闹着哭鼻子的事也不过就是那么点现在想来一笑了之的芝麻绿豆。可是安琪小小的心里充满着好奇,这个晁家大他一岁的小哥哥为什么总是那样淡定,像个小大人一样在她跟韫晔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轻轻松松的劝架,然后若无其事的拉着韫晔回家。

    后来有一次,晁伯伯和晁伯母带着两个孩子去郊游,也带上了她。他们去湖边钓鱼烧烤,晁伯伯撑着钓竿等鱼上钩,晁伯母忙着张罗烧烤的食物,她跟韫晔脱了鞋在湖边打水仗。韫晔将一捧捧的水洒到她脸上,她也不甘示弱的回敬他一捧捧清凉的水。晁伯母笑着叫他们来吃东西,她扭头才发现,韫晞坐在很远的地方静静的看着他们,像个突兀的闯进他们家庭的外人。她看到他眼里的隔绝冷漠,还有一闪即逝的痛楚。那时候安琪才知道,他并不是隔绝了她和韫晔,而是隔绝了整个晁家。她看不得他被孤立,捧着一盘食物到他面前说:“韫晞,吃鸡翅。”

    晁韫晞说:“谢谢,我不吃。”

    安琪从小留着整齐的齐流海,扑闪的大眼睛水灵灵的,笑的时候总能带出颊边的两颗甜甜的梨涡。她这样笑着,鬓边还沾着湿发,在阳光下闪着灿烂的光。她把鸡翅挑出来,递到他的唇边:“来,吃一口嘛!”

    他的神情动了动,终于接过她的鸡翅。

    身边的亲人朋友总是像赞扬又像遗憾的说:“韫晞太乖了。”安琪没有听懂大人的意思,只是从那次之后,她反倒觉得韫晞越来越好玩了,不管玩什么,他都能迅速的学会,教她,然后让着她,使她获得胜利。他懂得好多有趣的东西,一天告诉她一点,她就觉得他身上有源源不绝的乐趣,渐渐就跟他亲近多了……

    现在她看着他的背影,也许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就像别人说的那样,带着种令人无法靠近的孤绝。她朝他慢慢走近,听到他在轻轻的诵着:“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常恨水常东。”

    安琪在心里叹了口气,轻巧的说:“你是不是又打算参加诗歌比赛了?现在都秋天了,哪来的‘春红’啊?再说了,我妈种的是梨花,要也是‘春白’!”

    韫晞轻笑着回过头来,看着她说:“贫嘴。”

    他已经很少这么笑了,现在笑起来令她想起过年时候放的烟火。他这样笑望着她,仿佛太眩目似的,让她一时回不了神。

    她忘记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不敢盯着他的脸看。原来她总是腻着他,让他教她好玩的,他也是那样自然的拉着她的手,带着她玩。后来他们都上了中学,半大不小的孩子,开始懂得男女有别。男生跟女生接近一点,就被同学说成是谈朋友。夏安琪跟晁韫晞天天放学一起回家,也被人说成是男女朋友。那时候连老师也在班上似有若无的提到早恋的不好。夏安琪从来是骄傲的,不会做老师眼里“不好”的学生。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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