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回到了岸边,白衣胜雪,飘然出尘。
“你竟然隐瞒了我四年!”独孤昶喃喃说道,“而我明明觉得你有女儿的神韵,偏偏还是不肯相信你是个女的。”他无法定位自己的感受,究竟是气恼多一些,不甘多一些;还是喜悦多一些,幸福多一些。
女儿的神韵?冷玉自嘲地微笑,原来自己隐藏了多年以为成功了,终究不过是自欺欺人!她是女的,就是女的,任凭她如何费尽心思,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我并不觉得荣幸!”她沮丧地低喃。从此以后她将以母性的身份存在于独孤昶的身边了,她该觉得荣耀吗?自豪吗?
“你……”独孤昶扬起手,想像以前一样抓住冷玉的手腕,指尖刷过冷玉冰凉的肌肤,忽然缩了回来,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你当然没有什么值得荣幸的地方,即使你不拆穿,小王也会识穿,这不过是时间早晚的事情罢了!”他瞄了瞄低头不语的冷玉,又咳嗽了一声,今夜的冷玉有些不同寻常,以往冷玉不是最喜欢和他顶嘴吗?现在他一个人唱着独角戏,真的感觉怪异而别扭。“今夜算你识时务,自己回来了。哼,小王完全是看在你主动现身存心悔过,才放过那些游船的。不然,小王一定火烧秦淮!”
没有回音,他好像在和一尊酷似冷玉的雕像在说话。
忍够了,他真的忍够了!独孤昶抓起冷玉的右手。
冷玉吃惊地抬头:“你做什么?”
“你终于有反应了吗?”独孤昶冷冷地说道,拇指捻过那道伤疤,“我还以为眼前的师傅只是个空壳子呢!听着,我不管你今晚受过什么刺激,也不管你为什么去而复返。但是你既然来了,小王就不会允许你擅自离开。只有小王彻底厌倦了你,只有小王有这个权利,命令你离开或者留下!”
冷玉羞愤地甩开独孤昶的手,顺势挥舞过去,一道清脆的声音划破夜的静谧,她的手指擦过独孤昶的脸颊,接触的地方,连她都感觉到一丝丝疼痛。独孤昶愕然而愤怒地盯着她的手:“你竟敢……”
“我有什么不敢?”冷玉毫无畏惧地锁定了独孤昶的眼睛,“师傅如父母,做父母的责罚孩子,天经地义!”
“你好大胆……”
“很抱歉我失职了,这些年来不曾教你尊师重道的道理!”冷玉又冷冷地打断了独孤昶的话,“如果我要继续留下,就必须认真地履行师傅的职责,从今天起,师傅要教教你如何做人了!”
独孤昶出手去抓冷玉,但冷玉早有防备,一闪而过:“还有,不要总是表现得这么不成熟,解决问题总是用杀人放火的方式是最低级的。真正的高手含蓄蕴藉、高雅睿智、坚忍不拔……”她的脑海中浮现出师傅伟岸的身影,“既然我无可选择地在近些日子只能待在你的身边,至少你的举止行为不要给我丢脸!”
“啊哈,含蓄蕴藉、高雅睿智、坚忍不拔!”独孤昶怪叫起来,掏了掏耳朵,“师傅,你是在自夸吗?”
“不是!”冷玉的声音里充满了仰慕,“我也正在学习中。”她瞟了独孤昶一眼,“我说的高手是你的师公,是我的师傅,只有他才具备这些优点!”她就差没有激昂地夸赞师傅是男人中的男人了,但是她的表情已经张扬地泄露了她对师傅无可替代的崇拜。
“很好!接下来你是不是准备告诉小王,你情窦初开,芳心暗许了?”独孤昶怪声怪气地讽刺着。如果冷玉不是那么羞怒交加,她就会发现独孤昶语气中的酸涩和失落。但是冷玉太愤怒了,愤怒钝化化了她敏锐的观察能力:“小人之心!”
独孤昶目光一凛,想要发作,忽然又恢复了常态,反而越发显出一副嬉皮无赖的模样出来:“啧,多么高尚的君子,又是秦淮窃香,又是藏头缩尾,小王可真是见识啦!”
冷玉勃然作色:“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