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慕容紫烟方醒来不久,便听闻有丫环轻轻叩响房门,小声地试探道:“夫人,夫人可曾醒来?庄主派初蕊等来为夫人梳洗妆扮。”
梳妆台前,初蕊丫环巧手将她一头浓密的青丝绾起了出嫁为了妇人后必梳的发髻,同时也遵照她的要求在两鬓各留了六缕青丝,端庄中而不失灵动。
健步半踏入新房,方想敲门示意自己到来的裘风不想被铜镜前的花颜所迷醉,一时间竟呆住。直至收拾床铺的丫环回过头向他请安,他才回过神来,而正在梳妆的主仆二人也方知道他的到来。
“瞧我们的庄主夫人多美啊!庄主都看呆了!”
“是啊!昨夜天色昏暗,烛火摇曳,庄主自然没能看得真切,所以今日方看呆了!”两个丫环一唱一合,称赞着慕容紫烟的容貌。
听闻此话,才借抬起玉手亲自整理鬓边发丝以遮掩两颊悄现红云的慕容紫烟,赶忙又从初蕊手中抢过手持银镜,放于脸侧审视鬓边。
裘风佯装咳嗽了一声,甩手屏退了两个丫环后,才对慕容紫烟躬身道:“慕容小姐早。”
“庄主早。”
“不知小姐昨夜睡得可好?”
“紫烟睡得很好,有劳庄主牵挂。”
“应该的,应该的……”,他顿了顿,清了下嗓子:“呃,不知小姐可曾梳妆完毕?两位愚弟想向小姐请安。”
“呃……紫烟觉得还需整理一下……”。
“那我让初蕊待会再引小姐去前厅……在下先告退了。”
“庄主慢走。”
跨出新房门槛后,裘风方才舒了一口气,又回头看了一眼房内,才走向了内堂大厅。他却不知房内佳人亦与他一般,因对方的离去而松了口气不再拘谨,只是少了一种欣喜。
“大哥!早啊!”见裘风从后院出来,徐竹打趣地直盯着对方看。
“怎么不见嫂子一同出来?我和二哥正想向嫂子请安呢!”探头看了看大哥身后,占珑奇道。
“喔,她,她还在梳妆,一会便出来。”裘风说着忙拿起一旁几上的热茶,掩饰地啜了几口。
“喔。”两兄弟有意无意地托长了尾音,相视眨眼一笑。
为防止两个兄弟再将话题引到慕容紫烟处,裘风放下茶碗后便道:“对了,那位姑娘想来已无大碍了罢?昨晚竟能跑到新房外偷听。”
内堂大厅外廊上,慕容紫烟在初蕊的引路下缓步走来,并借着观看沿路的景致放松心情。
“她好多啦。今早我去探视时,她还在熟睡之中。”想起昨晚之事,雪瓷茶碗后的微丰唇角不自觉地泛起一弯涟漪。
“听房?”看了看三弟占珑以及首座上的大哥裘风,徐竹摇了摇头,叹道:“早知道昨夜我就不贪恋美酒,去做甚陪酒官啦。白白错过了这么多好戏!”眼角瞟去,如愿地从兄长脸上看见了几分羞赧,他这才满足地拿起身旁几上的茶碗端到眼眉旁,与对面的占珑使眼色,交流着。
裘风又此会不知两个兄弟的小动作,他清了清嗓子,道:“好了啊,待会你们嫂子出来,可别乱说话啊!”
“二哥,听见没?大哥让我们小心呢!”占珑向二哥挤挤眼睛。
徐竹亦抿唇忍住笑意,应道:“听到啦!说正事罢。”
他们所说的姑娘,便是昨夜屋外的那个罢?她与裘庄主是何关系?
“夫人?”见庄主夫人立于距内堂大厅两丈之遥的廊上停留多时,初蕊试探地唤了声。
“嗯。”沉思中的慕容紫烟回过神,昂首步进了内厅。
“……如果大哥和三弟没有异议的话,那有关提高他们月钱及增加休假天数的决议便于下个月月初颁布。”
“好……”,听闻轻微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