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一人,英姿飒爽,发髻所系的飘带于脑后飞扬起两道潇洒的轨迹,甚是威风。
心中“咦”了一声后,他扬开扇子,兀自又扇了起来。微微颌首的同时,唇角边泛起一波涟漪,“掌柜。”
听闻贵宾叫唤,牛吞金忙躬身笑应道:“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不知掌柜如何称呼,这‘云来居’的宝号可是掌柜起的吗?”
“小的可没有如此高的学识起这等雅趣的名号。‘云来居’乃是莲莹山庄三庄主占珑占三爷所起。至于小的,姓牛,名吞金。呵呵。”
听闻,那正捏着碗盖刮去浮叶的修长手指略顿了一下,心中疑道:“又是莲莹山庄……”
阵阵沉稳的铜钟声由钟楼传至湖畔柳绦、槐荫间,满目的莺语鱼跃,道不尽清幽佛音,众生安宁。
一位紫衣少女分花拂柳缓缓步至岸边,而后一动不动,却全然不似陶醉于湖色间。不知过了多久,忽见她探手入袖中取出一卷白绫,右手一扬,那白绫便如灵蛇一般“嗖”地蹿上左近一株老槐,缠了几圈后又荡回她的手中。
站上树旁湖石比了比高度后,她将手中惨白打了个死结,而后从怀中掏出两样物件:一封写有“严父慈母亲启”的书信因她玉手一松,飘落于石边;左手青葱玉指轻轻抚了好一会右手掌心中的一块紫罗兰色翡翠扇坠后,将它戴在了自己的纤颈上。而后双手分开白绫,将垂落的布条拉到了自己下巴处。
但见其玉颜苍白,愁眼黯淡,柳眉蹙垂,覆霜朱唇轻启幽幽道:“只盼佛祖让紫烟来世有缘能与单郎你相守。”柔唇未合,眼角便滑落一滴晶莹,坠落在脚下湖石上。凄然一笑后,她莲足一蹬,纤盈身姿便开始带着那惨白微微荡着,眼见香魂便悬于这一线之间。忽闻有物件急速划破空气的声响,眼前闪过两道橙光,白绫断裂。一个青色身影掠过,将顿如秋叶一般无力垂落于地的紫衣少女扶住。
原来竟是一位身穿青衣的老尼,她那按住少女人中穴位的右手虎口间紧夹着一串橙黄色的玛瑙念珠。不一会,紫衣少女便缓缓回过气来,知自己求死未果,眼帘微启又即刻合上,垂落几行清泪。那老尼颌首垂目,道:“阿弥陀佛,女施主又何苦轻生?”
再看去那槐树树干上深嵌着两粒与老尼手中同色同式的珠子,其上所刻的观音坐像不偏不倚地正朝向那此刻于风中轻摆的白绫。
“女儿啊!你好狠的心啊!忍心抛下你的老父老母!”一声悲呼间,两位衣饰华丽的中年夫妇扑了过来,从青衣老尼手中扶过爱女,搂着痛哭起来。
远远赶来一位年青的白衣男子,眼见少女得救,便顿于原地,薄唇中兀自喃喃着,笼于他儒雅五官上的忧色渐渐散去。
青衣老尼望去,双手合十,又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牙床上所躺的那位先前自缢获救的少女终于缓缓睁开星眸,动了动薄唇。守在近旁的丫环见状,忙轻呼:“老爷、夫人!小姐醒啦!”
坐于床边原本垂泪的中年妇人此刻则欢喜地叫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话未说完,又以帕掩面哭了起来:“儿啊!你当真狠得下心,为了那个人抛下你老父老母啊!”
“你这又是何苦呢?!”桌边来回踱步的中年男人凑过来,将右手背拍在了左手心上,摇头道:“天下男子何其多!莫非除了他,再没有人能入得了你的眼?!”
眼见父母悲伤如此,慕容紫烟噙住泪水,贝齿咬唇,定下了主意:“女儿……听从爹娘的便是,女儿不再寻死了!”
中年妇人听闻,忙破涕为笑:“紫儿啊,你当真想开了?”
“嗯。”用尽力气吐出了那重于铅石的一字,而后又深吸一口气,许久方才缓缓道出她从鬼门关游走回来后所作出的第二个重大决定:“女儿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