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死亡。警方也有数人受伤。据称,那名向罪犯开枪的女警目前情绪状况很不稳定……”女主播的声音持续在室内回荡。在电视屏幕上,林绘理看见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警察惨白着一张脸,手里抓着纸巾,正在嘤嘤啜泣。
想必这是她第一次开枪。林绘理叹了口气:第一次开枪就射死人,而且还是射中头部、穿颅而过——对于任何一名新进警探来说,这都可能会成为日后不小的心理障碍。
就在这个时候,镜头缓缓推转,电视屏幕上出现了一名男子的身影。他身穿颜色鲜亮的柠檬黄色衬衫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胸前别着警员证,深灰色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
果然,又是他呵……林绘理神情一动。
这个家伙……
“还真是任何地方都少不了他呢……”她微微眯起双眼,似乎想要透过那深灰色闪着银光的镜片望进男子的眼睛。而她左胸心脏的位置,也莫名地悸动了一下。
屏幕上,男子双手环肩,神情悠然而淡漠。他走过去拍了拍那名哭泣的女警肩头,跟她说了句什么;然后,他将手伸进裤袋,掏出行动电话,开始拨号。
“SHIT,不要打给我……”眼睛盯着电视屏幕的林绘理几乎是立刻小声地骂了这么一句。然而就在同一时间,她手边的行动电话嘹亮地响了起来。她看了眼闪烁的手机屏幕——果然,正是那个熟悉的号码。
她没辙地叹了口气,认命地接起,“喂,我是MISS
LAM。”
“MISS
LAM。”电话那头传来男子带着笑意的低沉语声,“你看到电视了吧?尽快到现场来吧,我——现在非常需要你。”
这暧昧的语调令她微微缩了下脖子,脸颊与耳朵交界的地方泛起一点儿潮红;然而,她还是硬起声音道:“郭SIR,你知道我正在休假——”
“我知道。”那低沉的男子声音打断她,“但不管怎样——快点过来吧,这里我一个人搞不定。”
“可是郭SIR——”
“等你。”电话随即挂断。
林绘理瞪着手里的行动电话,此刻,它只发出“嘀、嘀、嘀”的忙音来。她愣了一会儿,把电话扔到沙发上,嘴里小声嘟哝着:“他以为自己是谁……”
然而,嘟哝了三分钟以后,她仍是认命地站起身,走回卧室换上职业套裙;细心地打理完短发,再将自己白皙的双足踩进8厘米高的细跟鞋内。走出玄关时,她在心底郁闷地叹了一声:再见了,我宝贵的假期。
因为,那个男人……说他需要她呵。
当林绘理驱车赶到九龙塘那间发生劫案的珠宝银楼的时候,人群已经散去,电视台的采访车早已开走,防暴队员们也走得差不多了。现场仍是一片狼藉,只有几位鉴证科的师兄在搜集弹片。
“MISS
LAM。”一位师兄友好地跟她打招呼,接着手往马路对面的快餐店一指,“郭SIR说他肚子饿了,在那里边吃饭边等你。”
林绘理没好气地转了转眼珠:那个男人——果然很麻烦呢。她谢过了师兄,踩着高跟鞋穿过马路。推开快餐店的玻璃门,第一眼就看到穿着鲜柠檬黄色衬衫的郭可安坐在那里,手里捧着一杯特大号可乐,正悠闲地啜饮着。而他面前的桌子上,是炸鸡腿和汉堡的残骸。
真是岂有此理。
“郭SIR。”林绘理走过去,面无表情地站在他桌前,“你说这里你一个人搞不定,所以我才放弃休假大老远地赶过来,可是——”她眼角瞟了瞟窗外,那栋银楼安全地屹立在马路对面,“可是你明明就搞得定,而且你老早就搞定了;看,这里根本不需要我。”她的声音中透着一丝被愚弄后的不悦。
郭可安缓缓抬起头来。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