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府尹疑惑了,顷瑶愕然了。
还有犯人?
语画的脸色忽然变得很不对劲。
她忙起身,想要去抢过状纸。
“大人,此事的确是民女一人所为,一人做事一人当,民女这就画押认罪!不需要不相干的人来顶罪。”
“这——”
府尹有些为难,这抢着画押的犯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莫初寒迅速抽出语画手中的那张纸,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姑娘,顶罪的,只怕是你吧?”
看向堂外,莫初寒大喊一声。
“来人把张宁云带上来!”
顷瑶的神情更加疑惑,转向身后。
看清来人后,语画的眼底,忽然染上重重的悲伤。
男子被两名衙差押解着,缓缓走进堂内。
“云哥,语画已然认罪,你这是何苦?”
张宁云低着头,看着语画,忽然苦笑:“我怎会让你为我顶罪?”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顷瑶郡主,前半部分,初寒想请你来为大家解释。”
顷瑶……郡主?
所有人都愕然了,仵作尤其唏嘘不已,从沐公子,变成沐小姐,现在,又变成了顷瑶郡主!
就这样突然间被莫初寒点到了名,顷瑶也有几分意外,但是身为丞相之女,见惯了大场面,她很快镇定下来,从容走到堂内。
府尹大人早就乖乖的退到一旁,将主座留给了莫初寒,然而,莫初寒却依旧站在堂下。
顷瑶走上前,将死者身体传达的各项信息一一朗声说出,以及,她了解到的关于语画的一些讯息。
“由此,我可以判断,杀死这李玉贵的,只怕是语画姑娘的情郎吧。”说罢,看了看张宁云一眼。
“不,李玉贵是我杀死的!”
“是我杀的人!”
异口同声的两个人,县衙外的百姓,面面相觑,竟然有人抢着认罪的?
外头窃窃私语,顷瑶说道:“既然两位都坚持自己就是凶手,那么请问,你们是用什么东西杀死李玉贵的呢?”
“李玉贵,是我用石头砸死的!”语画抢着说道。
顷瑶点点头,转向张宁云。
“不,李玉贵是我用砚台砸死的。”
莫初寒伸手:“大人请回座,此案已有定夺,本官定给大家一个交代。”
听完莫初寒前因后果一番阐述,众人皆是恍然,原来,李玉贵派人去请了语画过府,不想酒过三巡,他竟起了色心,想要轻薄语画,众人皆知,语画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自然奋起反抗,何况,她腹中已有张宁云的胎儿,厮打间,她用簪子划伤了李玉贵,不料,那李玉贵竟恼羞成怒,抓着她的头发死死不放手,此时,张宁云竟然出现,原来他去花楼为语画赎身,才知道她去了李府,一时不放心,就混进了李府,不料,竟然看到李玉贵抓着自己心爱的人,便冲进门去。
“那打斗既然如此之大,为何李府内没有一个仆人?”府尹问道。
张宁云愤恨地瞪了李玉贵的家人。
“李府家丁,都说他家少爷向来如此,每当他有什么龌龊的行为时,便会屏退左右,所以那日,李玉贵的院子里,一个仆从也没有。”
顷瑶顿时了然!怪不得,李玉贵的父母并不知晓那日晚上李玉贵见过什么人,原来是他们的宝贝儿子早就有“前科”,所以那日带了语画去院子里,竟没有一个人知晓,原来,他早早就遣散了所有的家丁!
看到心爱之人被人欺凌,张宁云自然是个热血男儿,可手头没有任何武器,便从院子里找了一把扫帚,冲进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