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脱口而出,顷瑶顿时后悔地咬了咬下唇。
“那——”莫初寒神秘地凑到她耳边:“我们要不要赌赌看,谁先破了那桩案子?”
顷瑶灵动的双眼此刻写满疑惑,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沐相所托,初寒不敢不从。”
这世间命案,作案手法无奇不有,但说到作案动机,无非是财杀,仇杀,情杀,当然,像前朝末年那嗜血成狂的杀人狂魔亦不在少数,从死者身体传达出来的信息表明,这分明是一桩经过策划的谋杀案件!
顷瑶边吃饭边思索着。
“瑶儿,在想什么?”沐老夫人见她心不在焉,关切地问道。
顷瑶这才回神,发现自己都快将碗里的饭给戳烂了。
讪讪地笑了笑。
“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沐老夫人历练老成,深谙人心,自然明白,孙女定是有什么心事。
祖母阅历颇多,圣上多次赞誉,若是能得祖母指点一二,定能有所收获,思来想去,顷瑶便将事情的始末告知祖母。
“失之毫厘,差以千里,一个仵作,若是因为自己的疏忽而导致案件误判,后果严重的不可估量,顷瑶,这一点,你倒是错怪那位莫翰林了。”
“祖母……”
沐老夫人会心一笑:“破解命案,祖母还真是帮不上什么,但是瑶儿,细微末节,往往是破解谜团之关键!”
“我想起来了,那日被莫初寒打断,我还没有验明伤口!”
看着行色匆匆的孙女,沐老夫人笑着替她收拾好未用完的午膳,这丫头,跟她父亲一般的雷厉风行呢!
“沐……”仵作看着眼前女子装扮的顷瑶,一瞬间竟不知该如何称呼才是,昨儿明明还是个翩翩佳公子,怎么今天就成了个女子!
顷瑶却是爽朗一笑:“出门匆忙,竟换了装扮,吓到先生了吧?”
仵作忙摇摇头:“沐小姐身为女子,胆识过人,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下官佩服不已。”
“先生不要怪顷瑶隐藏身份才好,对了,先生没事了么?”
她可记得,昨日莫初寒可是亲自下了命令,让仵作自领杖责一百,这一百仗打下去,他怎么现在跟没事人似的?
张仵作心中自然明白她问的是那杖责一百的事,笑曰:“莫大人说了,让我全力协助沐小姐,若是破案有功,便可减免五十。”
原来,他竟然也会“徇私”?
顷瑶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先生同顷瑶一起,再验一验尸吧!”
“沐小姐,请。”
白布再次掀开,因为储存有些时日,较之昨日,竟有一股腐味。
顷瑶却是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认真地问道:“请问仵作先生,可曾判断出死者的致命伤口是如何来的?”
她毕竟不是仵作,也没有权利那样细致地检验全部尸体。
仵作恭敬地答道:“昨日本是判断,死者醉酒后,恰逢大雨,跌跌撞撞到了池塘边,因下雨路滑,故而头部撞在池塘边的石头上,长时间未能被人发现,故而致死。”
说罢,又看了一眼顷瑶,有些羞赧:“但昨日沐小姐不是已经将这个说法推翻了么?”
“既然不是自杀,那就必须要将作案凶器找出!先生,顷瑶可否查看死者伤处?”
“沐小姐请便。”
死者的致命伤在头部,因为伤口在后脑勺,不得不拜托仵作将死者的身体翻过,背部朝上。
“这是什么?”
原本洁白的布,上面有极细微的黑色粉末。
顷瑶素手轻探,取了其中一小部分,在指尖轻微摩挲,细细碾开,放在鼻息间。
“应该不是死者的血液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