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对上她拉长了脖子往他茶杯里看的模样。“啪嗒”一声,他盖上杯盖。
她识趣地摸摸鼻子。她是小宫女,她是小宫女……
“你可知道帝台之棋的来由?”
她摇了摇头,见他眼中流露失意,下意识地攥了攥手上的《山海经》,她垂下眼眸,张口道:“上古的神话传说中有‘女娲造人,伏羲做棋’。大概便是伏羲这个人造的吧。”
“帝台之棋,五色而文状鹑卵。最早的棋子只是如雨花石一般的石子罢了,古人娱乐,用石子互掷,击中为赢,便由此诞生了原始的棋。而随着原始棋的向前发展,由每方一颗棋变成三颗四颗棋,也是很自然的了。棋多了,神石手偶一石击中两棋,并经过长时间用心预测,不懈努力,一石中两棋、三棋的频率增多,一生二,二生三的数便形成了。这无疑是《易》的卦数的基础。所谓的伏羲做棋、尧造围棋都只不过是传说罢了。”他解释道,“棋生《易》,而后又由《易》促进了棋的发展……当是相辅相成。”
棋中奥妙颇多,可那个人总是兴致缺缺,陪着他下棋的时候,一双灿眸不瞧棋盘,反而一个劲地盯着他的脸……他脸皮薄,总是被她瞧得不自在,只好速战速决,手起棋落,在小小方盘内毫不留情地将她杀得片甲不留。那个人一天之内可以输掉几十盘,却总是乐此不疲、兴致勃勃地来“挑战”他……
殿……殿下他这是在跟她讲学吗?她记起来了,生前这人也是很喜欢拎着她到书房去,教她写字读书,看到她满满一张白纸上龙飞凤舞写的都是他的名儿,想发怒又着实恼怒不起来,只能红着脸摇摇头,无奈极了。
那时候,她不爱习字却被迫习字,现在才来告诉她女子是不应该有学问的?她果然生不逢时,还要饮恨黄泉。
她哀怨地抿抿嘴,“殿下,你说的我听不懂。”
她是小宫女,没知识、没文化,所以不懂就是不懂,真好。
祜泽讷讷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会想跟她说起这些东西呢?
可能是这小宫女念出“休舆之山有石焉,名曰帝台之棋”的时候,让他莫名地有一种怀念的感觉……
突然,就有一些话想要倾吐。
“殿下,韩大人求见。”尚隽打断他的沉思。
柔眸微凉,淡淡地垂下眼,“他又来做什么?”
“老奴听说韩大人到处收集君大人家渎职受贿的罪证,接连几日在朝上表奏,可是殿下都不予理会,老奴想他必是来讨个说法。”
“他也来找我讨说法?”祜泽轻笑,“我欠君家一个说法三年了,还没说清楚,现在又欠他一个说法了?”
他这个皇帝啊……
“那老奴去遣退韩大人?”
他叹了一口气,“回了一次、两次,还会有第三次第四次,什么时候能耳根清净呢?我去见便是。”
步履轻移出宫,只留下……
喂,先让人家起来好不好?夏芒柔荑一伸,转身想要唤住那人,谁料还没出声,却因跪得太久,两脚发麻,才转身便向前跌倒,朝地面扑去了。
虽然她是不会痛的,但是当着众宫女面前跌跤,她也会觉得很丢脸啊。
流血事小,面子是大。
“没事吧?”尚隽退了回来,一把扶起她。
她小脸红通通的,连声道谢谢。还是尚隽大人对她好啊,不像那人,当她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宫女的时候,他根本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哪里还会像以前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好想好想扑到尚隽大人的怀里哭诉,呜呜呜。她这几年过得好苦啊。
“赏你些糕点,你先在这里吃着,等一会殿下回来,不晓得是否还要问你话。”
他将果盘递到她面前,上面有杏花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