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左手抓住软剑的剑身用力一折,剑顿时折成两半,整把剑上浓郁的鲜血更多,甚至鼻尖能闻到淡淡的花香,白蔹咬唇一笑,忽然双手一掷,两半断剑同时飞向忽红忽绿的天空,直直钉入两处阴云中。
“扑扑”两声,天空像是被划开两道巨大的伤口。
一时间风云变色。
比刚刚血色闪电更加骇人。
几乎同一时间,身旁久久不语的荣轻然陡然发出一声清啸,声音直破云霄。白蔹双手是血悚然看去,他紫色衣袍被狂风猎猎扬起,长发翻飞,双眼赤红,面目残忍恐怖,竟是狂性发作时的样子!
“轻然!”
那不男不女的声音在雷声和风声中清晰传来:“小姑娘,你不要白费力气,留着珍贵的鲜血维持他最后的清醒吧。只不过,梦醒之后,一切都和以前一样,直到死以前,他都在恨你,恨你背叛了他。哈哈——”
“轻然!”白蔹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只是大力抱住身边浑身冰冷的荣轻然,她紧紧搂着他,试图温暖他的血液,但他僵直而立,眼中火焰暴涨,一震双臂将她硬生生挥出几丈,白蔹摔倒后立刻站起来奔回他身边,再次紧紧搂住他,死死不放手。
电闪雷鸣,大雨瓢泼。
白蔹全身湿透,一双手臂仍然紧搂他不放。被狠狠挥开,她再次爬起来抱住,他双手刺破她的衣服,鲜血淋漓,与雨水混在一起流下,她依然不放手。
“轻然……轻然……”白蔹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轻然。她把湿淋淋的头埋在他的胸口,默默承受他越发致命的力量。
轻然,我们都不会死的。
轻然,我一定……会陪着你的。
惨白的强光闪过。
白蔹眼睛一痛,再睁开时,是条风和日丽的窄街。
荣轻然在她身前不远,背靠着墙壁,双眼紧闭,不知是清醒着还是昏迷。他衣着整齐,一根头发都没有乱,就像做了一场可怕的梦。噩梦醒来,只不过是虚惊一场。
白蔹连忙起身,但站起来时,她踉跄了一下,即使如此,她也没有低头看看自己,如果看了,她一定不会就这样跑过去。
“轻然,你还好吗?”白蔹走过去,试探着问,她不知道现在的荣轻然到底是哪个荣轻然。
温柔的风吹拂过来,带着和煦的热度。
白蔹却顿时浑身一冷。
她这才低头一看,赫然发现自己全身湿透,胸口衣衫破碎,鲜血尚温,陡然看去,吓得不轻。那是个虚幻的结界,既然轻然毫发无伤,为何她竟保持着在里面时最狼狈的样子!她立刻站起来想要逃离。不能!不能让他看到!
但这个时候,荣轻然已经慢慢睁开眼,眼光有些涣散,但很快,他的眼里闪出吃惊。
“白蔹?”他皱起眉,按了按太阳穴,似乎有些头疼,“你是怎么回事?谁伤了你?”
他果然……不记得了。
荣轻然见她不回答,径自站起身,发现并没有异常,又皱眉看了看白蔹,眉峰微微地跳,口气中满是不耐:“你不是武功很高吗?最近怎么回事,先是昏倒在沙漠里,现在又伤成这样站在我面前。”他转过脸去,“是故意的吗?没有必要。”他向前踏出两步,意欲离开,但不知为何又停下脚步,背对着她淡淡笑了一声,“白蔹,你到底跟来干什么。我是依照皇兄的旨意来和亲,不是叛逃。”
“我只是——”白蔹一阵冷一阵热,听着他的问话,答不出来。
荣轻然低下头,云淡风轻地道:“皇兄不放心我,派你来保护?”
白蔹咬咬牙,答:“是。”
他立刻笑了,笑声清淡,听不出情绪,“你明知道不是。”他说话间脱下自己的外袍向后轻轻一抛,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