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
一声粗糙的音符响起,弦断,优美的旋律跟着嘎止。
坐于桌旁的楚上河睁开眼,转首望向房门。从辰时开始,便幽幽传来琴声,直至方才。
少了琴声,阁楼下的一切显得清晰可闻,方知客栈楼下竟是吵杂得很,也不知是何人在吵闹?基于好奇,楚上河起身下了楼,眼前一片七彩缤纷,竟然是十多名身着艳服的女子齐站客栈内,免不了的满堂粉气飘香,他微皱起眉,很是厌恶这过于矫娆做作的浓郁香气。不觉掏出怀中小师妹生前送与他的粉色香囊,放至鼻间,即时清香怡人,让人心神宁静。
见下楼来的不是她们所想见的,众女子不由面露失望之情,转眼见下楼的男子竟长得气宇轩昂,斯文俊美,眼中即时泡起仰慕不已的红心。
不理会众女子的秋波明送,楚上河寻了个空位坐下。不用猜也知道,这十多名女子必都是风尘女子,只是不知道这些风尘女子白天不在青楼里歇息,怎么反而到福运来客栈来了?
没有得到俊公子的垂怜,众女有些心不甘情不愿,有几名欲自动上前攀谈的,也被为首的女子给瞪了回去,下一刻便听得那女子向楼上嚷道:“楼上的弹琴姑娘听着,我是绣香楼的红绸,久闻姑娘琴艺高超,非同凡响。今日受花魁金牡丹的请托,率众姐妹到福运来请姑娘在三日后到绣香楼后湖水楼之上以琴会友,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媚里媚气的问话虽不比男子宏亮大声,但传到楼上挽帘房中却是听得一清二楚。挽帘抚上琴上已断的琴弦,一大清早便断了琴弦,早知是不好的兆头,却未料麻烦来得如此的快。
这时,楼下又传来那自称红绸的风尘女子的话语,“姑娘沉默不语,红绸便当姑娘应允了。三日后,红绸与花魁金牡丹以及众姐妹在后湖水楼恭候姑娘芳驾!”
挽帘唇边泛起笑意,这红绸倒是干脆得很,只是有些自作主张了。
楼下红绸又转向福运来内的客倌说道:“各位客倌,三日后绣香楼的琴会还请各位界时务必光临!看一代花魁金牡丹历害还是新起之秀艺高一筹!”
“好!”
客栈内的男女老少自然附和起哄,回得最为响亮地最数那些个公子哥了。即能目睹东境城当红花魁美貌,又能听得两大琴师高超琴艺,此乃一举两得的盛会哪有错过之理?!就算是远远看上一眼听上一回也是值得的。
人散尽,仍不见弹琴姑娘的身影,楚上河眸光不觉飘至楼上最里间的客房,有着玩味,也有着好奇。这弹琴姑娘也当真耐得住,那些女子在楼下叫嚷了半天,也不见她回上一声,更别提出房下楼,现身回应。
直觉无趣,楚上河起身到柜台想撤了房,正当他付银两时,听到身后风风火火的叫唤声时,他皱起了眉头,这媚娘真是越来越粘人了!
果然,血手媚娘在眨眼间来到楚上河跟前,喜道:“上河!我终于找到你了!你怎么到客栈来了?还一晚未归,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曾几何时,我给了你管我的权利?”楚上河不冷不热地问道。
柜台掌柜闻言不由一笑,被媚娘利眼瞪去才让他止了笑,连忙离了柜台忙别的去了,心中直道这年头的姑娘怎么都那么不好惹?!
转过头换上温柔的微笑,媚娘顺手挽上楚上河的手臂,“人家是你的未婚妻嘛!你又一晚未归,我自然担心了。这不,一大早便出来寻你了。”
这就是与她天盟教并立武林两大魔教的阴媚门门主血手媚娘?挽帘打开一丝门缝偷偷地看着楼下景况。在一身妖艳红衣像旋风般跑进客栈时,她便开始心神不宁。
眉细如柳,眸若灿星,只是狐媚了些,白皙的肌肤配上刺目的红衬得她艳光四照,瓜子般的脸泛着因见到情郎的羞郝而产生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