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公子慢走,这银子……”掌柜话还未说完,两位公子便都走出了铺子。
掌柜的重整心情后,才召来了一个小伙计,让他把银票送出去给正在解马拴的富贵公子……为什么他们对待五十万两银子就好像对待五两银子那般的随意呢?
清晨的街道上冷冷清清的。
纯亲王隆禧——面善公子端坐马上,将两手并拢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擦着,重重呼出一口薄薄的雾气,惋惜说道:“唉,原本想在皇祖母寿辰的时候献上此物,这下可白瞎了。”
荣亲王玄烁——面冷公子对于他的抱怨可一句都没听在心上,他理了理马背上缰绳,懒散的问道:“皇祖母的寿辰到了吗?”
隆禧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不敢置信道:“四哥,你不会吧?兄弟几个为了这事儿大张旗鼓忙活了大半个月,你竟然都不知道?”
平日里四哥小事糊涂也就罢了,太皇太后的寿辰这么大的事怎么可以忘记呢?看来身边没有个掌管内事的福晋就是不行啊。
自从六年前,四哥半死不活的从四川回来,整个人就变得不像他了,最近一年里更是变本加厉,越来越孤僻了,所以,他今日才会趁他没去军机处之前,将他劫出来放松放松,谁知道,四哥只要不办公事,不打仗,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一副慵慵懒懒、孤孤寂寂的冷情模样,可没劲儿了。
“有些事,时日久了就开始不记得了。”玄烁无精打采的回答道。之后便不再吭声,哀伤慵懒的目光越过屋顶,透向渐红的云层,默默呼吸着萧萧凉凉的凉薄秋意。
隆禧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总觉得四哥说的话另有深意,这种深意又如呼出的薄薄雾气那般,瞬间消失无踪。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隆禧看着正远眺云端的四哥,心中暗暗做了一个决定。
“四哥。”隆禧突然出声叫了一声。“我突然想起胤朝说他前些日子得了件宝贝,咱们去看看吧。”
胤朝是大哥的儿子,他们的侄子——大清朝中最会吃喝玩乐的闲人一个。
说完,没等玄烁回答,隆禧便一个策马扬鞭,经过玄烁马旁的时候,单手一抄,将他的缰绳猛然扯换了方向。
两匹骏马在初升的阳光下绝尘而去。
清贝勒胤朝的府邸位于离皇城最远的地界,为的当然是能够远离宗室耳目,随心所欲的享乐了。
清贝勒不愧为最会享乐的闲人一个,只见府内处处奢华,雕梁画栋。还砸赏银包下了一个戏班,府内的戏台长年高筑,以供他每日欣赏。五个老婆,四个妾,环肥燕瘦各展风姿,更别提养在府里的众多舞姬、歌姬了。
当玄烁与隆禧进入内院的时候,清贝勒正张口接过三妾兰儿手中的紫黑葡萄,看见隆禧走进拱门后,清贝勒咧嘴一笑,站起身迎了上前。
可还未走至跟前,清贝勒突觉气管一紧,甜滋滋的葡萄汁一下子便呛入了气管内,那滋味折腾得他满面通红,气喘不上。
“四,四,四叔。”
这是胤朝恢复声音后,说的第一句话……
于是,在那个阳光充足的早晨,在清贝勒府的后院中,大清第一忙人对上了大清第一闲人。
胤朝诚惶诚恐的擦了擦不自觉流出来的冷汗,心思转动飞快,就是想不出来他到底犯了什么事,能够劳日理万机的四叔大驾,亲自前来问罪。
隆禧的悲哀再一次在心头发芽。
唉,就算他生就一张娃娃脸,但这也不能构成他们不怕他的原因吧?看着胤朝惊惧失魂的样子,隆禧再一次觉得自己做人真是失败啊。
但郁闷是一码事,悲哀也只能往心底放放,隆禧可没有忘记自己这次前来的真正目的。
思及此,他神神秘秘的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