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还是一行为艺术者的——说干就干。
我择了一吉日:晴空万里,太阳高照,百分之两百不会下雨。
我这不是迷信,是相信下雨的话河水是会涨D。
确定不会下雨后我去了离我家不远的那条河——冬瓜河的下游,去寻一袋沙子。我决定去弄个沙袋,练身功夫。
练功夫是说给别人听的,因为跟人家说打沙子平淡得不像话,众所周知:生活是需要幽默D哦噢喔!
再过20多天我就要去远方学习了,我得把身子骨给热好。那里不用想也可以知道高手云集,我再不可能靠“扶贫”之类的方法去呼唤打手了。因此我现在就得作好以后肯定会被无缘无故找上茬挨揍的心理准备。
现在不热好身,到时有机会还手或还仇时连个拳头飞踹都使不出来,这会被人家笑掉牙的。笑掉牙倒不关我的事,就算关我事,那牙是你们自己笑掉的又不是我打掉的,谁叫你们连个坚持适度原则都不懂。怕的是被人家看扁掉。作为男人是不能这样的,很显然。
我没敢叫我妈帮我缝沙袋什么的,我怕她以为我已疯掉。所以我只好找了只麻袋。
我把这个所谓的沙袋挂在我家大门外的一棵梨树上,然后换上了球服开始操练。我又是迷宗拳又是连环腿的兴奋不已,打着沙袋让梨树疼痛的呻吟。
这时我妈背这一蓝叶子回来,见我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怕是疯了?
会有这话我早就想到过,因此前边才不敢让她帮我缝沙袋。看来还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呐。我怎么就想不到我不可能把沙袋挂到山上去打呢。
没疯呀,练武功!我说。
没想到这话却把我妈给逗乐了。
练你个头,你都练武功?!我妈说了进了家。
第二天沙袋就被我继父给没收了,理由是这样下去我会把梨树弄死掉。我说我不挂梨树上就是了。
继父问我:那你挂哪去?
我心情顿时不爽,不耐烦的说:我挂山上去。
那你去挂。继父说。
明白着我不可能去挂。
没过几天又下起了雨。
没事可干。
继父去寻他的麻友搓麻将去了;我妈没闲着,缝起了针线;我妹子则蹲在电视机旁稳操遥控;我漫无目的,撑把伞走出了家门。
要走到车路时我听到一群孩子在车路上叽哩哇啦嘻嘻哈哈的闹。我走到车路时才知道原来他们是在骑车,骑张名副其实的旧车。然而四个人中会骑车的才有一个,别的好像在学。
他们见我都喊啊顺哥。
我也来了神。我说:加个行吗?
行,骑自行车的那个说,看来车是他的。他叫啊海。
啊海把车推到我的旁边,说:啊顺哥,你先来。
我是来了神可我还不会骑。这说出来不免被人笑话,可这是没办法的事,不是我不想会。生在80年代这个农村这个家庭,谁给我去买自行车?
自行车我是操练过的,可时间不到一分钟。
那是在初二的时候,一天在校外看见有几个同学在学骑车,我一看是认识的人,就加了进去,等了半个钟头终于轮到我“试车”,可上车后没等我收脚车就已歪掉。我自知没这方面的天赋再说我还有别的事要做,我就走了。
好。我对啊海说。接着又说,但我不会,不过可以学嘛。
我就这么诚实,跟几个叫我啊顺哥叫得那么亲热的小弟弟说谎有必要吗?还是人吗?
接过车我为我没有撒谎我还是人而感到庆幸,因为这谎撒不掉,除非你不想骑车,说:哦,对了,哥哥还有事,我没时间骑了,你们骑,骑慢点哦!
我把伞递给了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