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该松子倒霉,养菇房里温暖如春,每一个“培养基”都整齐排列在木架子上,有的冒出一层厚厚的菌丝,有的已经长出菌菇子实体,种植的早的甚至已经可以采摘。
在养菇房昏暗的油灯之下,一个个白白的个体,潮湿的空气,偶尔有一两个扑火而来的飞蛾,其实有一点吓人,还是半大小子的松子就是被吓到的倒霉蛋,那天,他打翻了马上要采摘的平菇。
晋雯自认是一个冷静自持,温和有礼之人,加上穿越前从事律师的工作,使得她十分在意痛恨破坏规矩之人。
为了打翻菌菇的事,晋雯罕见的生了大气,脸色发绿。
没有人知道,为了这些蘑菇,晋雯失眠了多少日夜,想了多少办法,连农户都嫌肮脏的鸡鸭猪粪,都上手亲自消毒晾晒,就是为了能研究出不同种类菌菇适合的培养基料。
这些东西不但承载着晋雯未来生活的希望,更是晋雯对死去的父母的想念,她十分希望能将在父母身上学到的那点皮毛,通过自己的手,让这些技术再一次成为现实。
再这样简陋的设备条件之下,要完成这样的宏愿是十分艰难的。然而,再艰难,晋雯都不曾退缩过。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些眉目,却被一个无知的,自己挑着买下的仆人生生破坏,晋雯如何能不生气?
自现代社会而来,要说能短时间内完全适应封建社会男尊女卑,主尊仆卑的的游戏规则,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晋雯给这些仆人的待遇算得上十分好,规矩也算宽松,梅枝曾不止一次向晋雯谏言,觉得规矩宽松不是好事,容易奴大欺主,没想到梅枝真的一语成鉴。
只有对自己的老板毫无敬畏的下属,才会控制不住自己违反规矩的双腿,就像以前见过的那些穷凶极恶的对法律毫无敬畏的犯罪分子一样。
那天,看着被捆着跪在练武场中央,哭的涕泪横流的松子,周围围观的下人大部分不明所以,只有晋武一脸羞愧,呐呐无言,叶嫂余嫂面无表情,目光愤恨。
晋雯端坐在宽大的中欧结合的藤蔓缠花祥云靠背椅上,低矮的扶手恰恰合适晋雯的身高,黑色的花朵,就像是晋雯此时的心情一样沉重,显得晋雯的脸色更是严肃暴怒。
如果可以,晋雯根本不愿意惩罚任何一人,再这样等级森严的盛国,她无法改变全局,却希望在自己的家里,能得一些松快,却不想,还是走到这一步。
日后那样主仆同欢,谈天说笑的日子再不会有了。
晋雯胸口闷痛,止不住的鼻酸。
“松子,人人总说我是个蠢钝的,有钱选择更健壮更听话的下人,怎么净买些老弱病残,干吃饭不得用的,难道,你也如那些人一样这么看你的公子我么?”
这句话不单单是在问松子,也是说给召集来观刑的一众下人听得。
如果没有一个人能明白她,那么就都赶出去……都赶出去!
“砰”的一声,是晋武跪在了椅子边,俯首扣地。
“主子仁善,所卖下人无不是受尽苦楚,我们却不能为主子分担,反惹主子生气,是我等的错,甘愿受罚。”
晋武看见晋雯被气的泪眼婆娑,羞愧难当。
“主子息怒,您将前院男仆交给晋武*,晋武无能,让主子失望。”
“你是无能,才这么几个男仆你都管不住,要你何用?”
晋雯声音哽咽,凄清,却重若千钧,直压得晋武脸色煞白,浑身颤抖。
晋雯深深吸了一口气,语速沉缓,清冷的开口。
“晋武,,三十五岁,生辰十月初三,进府四个月零三天,晋字辈独一人,总管前院一应事宜;叶嫂,三十五岁,生辰五月初一,余嫂,四十岁,生辰九月初九,与晋武同一日进府,总管厨房、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