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棋盘上的黑白棋子收回乌黑发亮的陶罐上。
他们是唯一是亲自收棋子的选手,也是耗时最长的选手,十五个棋盘中,另外十四个棋盘还散落着定局时的黑白棋子,只有他们的棋盘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仿佛根本没人动过这棋子。
二人那盘棋很尴尬,杀杀逃逃,谁也找不到出路,僵持到最后一秒,看客不会敬佩他们的耐心和执着,反而嫌弃他们的拖沓,台下的大人物明显不关心这最后一局算不算和棋。
当侍卫们把十五个棋盘,三十个凳子和乌亮的陶罐都搬下去,江丞相象征性地登上聚贤台,十余丈的高台,台阶整齐宽阔,年近六旬养尊处优的他上上下下却毫不吃力。
“
今天的比赛到此结束,下面,我宣布参加明天武斗的名单。”
江丞相抑扬顿挫地说出十五个名字,每个名字背后都有一张得意洋洋的脸和一声沉重地叹息。
退场时,秦绛萧何林凡澜沧依然密切同行,棋艺一战,澜沧和林凡惨败,秦绛和萧何大胜。但几人都不在意这结果,除了秦绛对圣人手记志在必得,另外三人对奖品只停留在想想看看的程度。
一夜无话,第二天,他们迎来了最后的武斗。
有资格参赛的学生只要十五个,又一次来到聚贤台下的却仍是六十人,没有谁愿意放弃千载难逢的热闹。
淘汰出局的人都认为昨天紧张的比赛,今天可以大饱眼福,仔细看看被无数儒者歌功颂德的乾元皇帝,母仪天下的惠仁皇后,美如珠玉的安泰公主,还有那几件珍宝,即使不能触碰,亲眼看看那也是极好的。
多年来,白玉京来唱武戏的戏班都没有,这场武斗对台下的贵族来说无疑是是一场视觉盛宴,他们品着番邦进贡的葡萄美酒,吃着御膳房特制的玫瑰酥和桃花糕,感觉爽口的同时也倍感舒心。
壮哉,大衍皇朝;壮哉,白玉京!
秦绛握紧手中的洛水剑,阔步走上聚贤台,今日他为戴头冠,而是用一条白色丝带竖起青丝,青丝飘在春风中,宽大的袖袍也鼓起了风,整个人显得飘然欲仙。
宋天佑也神采奕奕踏上聚贤台,华贵雍容的紫色袍子上绣了四五种鸟兽,金缕牛皮靴发出清脆的踏地声,他看向秦绛,嘴角微笑的弧度颇有挑衅的意味。
“秦贤弟,请吧!”
“承让了,请。”
宋天佑年长,礼让秦绛一次,秦绛也不客气,直接挥舞洛水剑向宋天佑刺去。
宋天佑手中的剑叫万钧,是他花了两万两白银采购而来,是那种剑痴苦苦寻找的削铁如泥,吹毛断发的宝剑。
宋天佑轻而易举躲开秦绛的攻击,手一挥,万钧剑轻巧地掠过秦绛的发带,白色发带夹着几根秀发翩然落下,场下的观众大惊,宋天佑眼中的得意更浓。
秦司命的双目随着那骤然飘落的丝带睁大,心中燃起一个压抑很久的念头,如果宋天佑刚才力道重一分,出手狠一点儿,秦绛这个祸害就可以永离人世。
蓝灵的眼也看着那条飘落的白丝带,心中在打鼓,不经意间攥紧了拳头,手背上清晰的纹路鼓起,那种不安的感觉,即使在生死难料的秘境中都不曾有过,现在自己的一颗心为了激斗的秦绛七上八下。
宋天佑有意逗弄秦绛,乾元皇帝亲临,他当然不能让秦绛流一滴血,但他想让秦绛衣衫褴褛地败下阵,削几缕头发,划破几片衣服却不伤秦绛肉体分毫,这需要极大的难度,但他完全能做到,他喜欢这种细腻的表演,享受台下观众的惊叹。
倏然,宋天佑那双得意洋洋的眼睛被某种光线耀了一下,那种好看的花纹似曾相识,在今日的淡淡阳光下却格外刺眼。
看到那光线,他的心里感到难受,为自己的情敌,为不可避免的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