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几个太学府儒生公然在闹市酒楼用文格暴打一个普通人,传出去毕竟不好听,何况梁亦彬肯可能马上带人赶到,即使几人都有功名在身,也惹不起当朝权贵。
林凡上去踢了胡不仁两脚,怒道:“今天几位爷心情好不跟你计较,你还不快滚?真要等到我们让你上西天见阎王?”
胡不仁看了几人一眼,一双手哆哆嗦嗦指了指柜台的账房先生,长叹一声,捡起二胡郎踉跄跄跑了。
秦绛将胡不仁的表现尽收眼底,心里已经猜到是敏思斋账房叫他们来此处表演,也不当即说破,毕竟他们刚刚吃了一顿百食,不好对酒楼干预太多。
“小妹妹,你怎么会被他买来?”萧何一时情急,忘了男女之妨,握住女孩儿的手。
这一握,他看清了女孩的胳膊布满紫青相间的伤痕,身上指不定有多少伤,想来定是被胡不仁打的,心中更觉心疼。
“这世间,少有公子这类好人,我无依无靠,乞讨时被人伢子带走,几经转手,到了他手上。起初他只是教我唱曲儿,后来对我动手动脚。”女孩轻声说,一双水瞳含了热泪,看着楚楚动人。
萧何一听,更觉自责,当日他本有心收留这孤女,但是大考临近,实在没精力照顾,如今身在太学府,家里的茅草屋倒是能让她住,可她一个孤女住在清冷之所,恐怕还会被带人惦记上。
秦绛看出了他的情绪,却又想到一点:“林凡,你说天女坊都是些孤苦无依的女子,不知道她们是否愿意收留她?”
林凡思忖道:“如果是往常情况,绣娘们会很乐意收下她,但现在她与梁亦封结缘,平民百姓谁敢趟浑水?秋香妹子受了那么大委曲,天女坊姐妹也不敢为她主持公道。”
林凡向秦绛使个眼色,暗示秦绛将女孩带入秦府,哪怕先当个粗使丫鬟,也好过流浪和被坏人欺侮。
秦绛心思缜密,岂会不知他意,可自己在秦府地位尴尬,带回去的丫鬟只会备受欺凌,被花无眠折磨和被梁亦封摧残,还真难说哪个更惨。
“小二,快把门关上,账房、后厨和其余伙计今天都先回家。”青琳一摆黄色丝绸手绢,眼底已有焦急之色。
酒楼的伙计们心知不妙,也都听老板娘吩咐悄悄离开。偌大的敏思斋,只剩下七个人。
“我最近一个人正无聊,这小妹妹正好跟我做个伴。”青琳一手揽过女孩,眼中满是爱怜。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阮玉,今日各位之恩,毕生难忘。”女孩转过身向萧何下跪,“公子,我身无长物,不知道如何感谢你。”
萧何拉起她,握住她的双手居然不愿放开,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萧公子请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你想她了,可以和小凡子一起来看她。”
“只是梁亦彬的人很快就来这里盘查询问,她若在此处,恐怕难逃梁亦封魔掌,而且青姐也会受牵连。”
秦绛心道,天女坊不敢趟浑水,敏思斋就敢吗?
青琳淡淡一笑,道:“家父和先父曾在朝廷为官,虽然他们都已经先去,但给我留下不少财产,旧部故交也都是念情的人,梁国公权柄滔天,我也不惧,我在其他地方还有个别苑,可以先把阮玉安置在那儿。”
曹国舅,江丞相,梁国公,大衍民间封的四大天王,白玉京除了乾元皇帝外最有权柄的四个人,秦浩然在世时和四人比也只是德育美名占上风,实际权力难以比拟。秦司命当家后,秦家的势力被削弱不少,更无法和四大家族比肩。
即使秦绛是秦家的当家,也难以和梁国公抗衡;即使青琳的父亲夫婿没倒台,也没不敢得罪梁国公公子;太学府学生的身份在寻常人眼里显贵,在四大家族眼里可能等同跳梁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