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地一声巨响，古筝声戛然而止，江御寒怒目圆睁，抄起古筝向曹文德狠狠砸去。

    曹文德微微一笑，站在原地纹丝不动，抬手用折扇迎上古筝，折扇在古筝上连击三下，凑出三个长音。

    江御寒飞身冲向曹文德，喝道：“卑鄙小人”，他文格已有二重，瞬间内可化字为实形，“卑鄙小人”四个大字真就从他口中飘出，悬在半空中，在场的儒生学子看的清清楚楚。

    曹文德脸上的笑僵住了，转为寒冰一般的表情。

    “咚”地一声，震耳欲聋，胆子小的围观者吓得连连后退。

    折扇击在古筝上，好似用刀切西瓜一般，古筝应声从中间劈开，

    一分为二，沉香木的骨架和特殊材料所制的琴弦都断了。

    “曹文德，这是圣上御赐之物，你竟敢出手毁坏？”

    江御寒先是一怔，接着连出十几招攻向曹文德，最后彻底抛弃翩翩贵公子的风范，咬牙切齿，骂骂咧咧。

    “我的犀骨扇也是圣上御赐，明明是你先用古筝砸我的扇子，连毁两个御赐之物，该当何罪？”

    曹文德振振有词，对着众人展开扇子，故意让大家看清楚扇面上的皇帝玉印。

    秦绛携萧何躲在几十米外的墙角下观看二人对垒，有些怅然。

    文格二重的实力远在秦绛之上，江御寒和曹文德都能做到口吐莲花化利剑，脚踏笔杆化飞剑，现在三人若交手，秦绛可能很快败下阵。

    天道渺渺，圣道苍苍，孰堪大成？

    同侪相较，他也摘不到翘首。

    二人还在交战，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却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止，还不时发出一阵叫好声，入太学府者皆南金东箭，谁会傻到第一天就

    趟浑水？

    秦绛环顾周遭，聚焦于西殿的一处高墙，拉着萧何飞到墙头落脚，这个位置视线极好，向下看，场内情况一览无遗，远眺又有十几个楼阁入目。

    “砰”地一声，江御寒化指为剑，却没瞄准曹文德，反而把一处楼阁的房檐削下来，石砖土木纷纷落下来，砸了一地。

    “江御寒，你不但欺君罔上，还破坏太学府公物，愧对秦公，愧对孔圣。”

    曹文德哈哈大笑，把古筝砍断后，他不主动攻击对方，不停地用言语激怒对方，他却跳来跳去，不正面迎战，故江御寒盛怒之下，毁坏几个建筑物。

    秦绛悄悄施展鹰隼之力，胸口处涌出一股强劲的热气，向各处发散，最后汇聚于双眼。眼中精光一闪，再看向曹文德，连他最细微的动作都不放过。

    矫若游龙，黠如灵狐，敏如猎豹，猛如雄狮。

    曹文德可谓变化多端，比起江御寒从内到外的贵公子形象，他简直深不可测，饶是鹰隼之力，也没看出他的真正修为。

    纨绔公子，皇亲国戚，驸马人选，文格二重，这都是表面现象。

    至于真相为何，还待发掘。

    “都给我住手，目无王法，辱没先贤的不肖弟子。”

    一声巨吼，震住了大多数人，但不包括酣斗的二位公子。

    一个红色身影凌空飞起，红袍中旋起狂风，一道红光横亘在江御寒和曹文德中间，硬生生分开缠斗的二人。

    肉身化光，不愧为内阁大学士之一。

    “学生知错，我不该打击江兄幼小的心灵，破坏他的美好心愿，不该把他从云端拉回现实。”曹文德垂下头，低眉顺眼，率先认错，只是这话听在江御寒耳朵里，就不是个滋味了。

    “哼！”吴千顺用鼻音哼了一下，瞥向江御寒。

    他好歹也是当朝皇后的妹夫，也算皇亲国戚，根本不惧这两个黄毛小子的家世，这次正是他震慑的好机会，正好秦司命不在，他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