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坛酒。
玄龄一坛,雪韧一坛,花凋两坛——哦,他完全是被迫饮下的,基本上在喝完后,人已飘飘欲仙。
玄龄酡红的面颊灿若朝霞,秋波流转,眉目盼兮,连老板娘都被她偶尔流露出的娇态所惑,视线不愿离开。
玄龄为克制醺醺欲眩之感,悄然咬破唇瓣,借着灼热的刺痛来醒神,轻轻道:“四坛酒都喝完了,按照规定,可换一坛陈年佳酿,是不是呢?”
老板娘一怔,“是……是不错,但风爷要求是两坛。”
“你别急。”玄龄抹去嘴角地血沫,曼笑道:“我刚才问你,如果用上好的佳酿换取烧刀子,你肯定答应,对吧?”
“对。”老板娘点头。
“你看。”玄龄捧着空酒坛一一摆放在桌上,“我用三个空坛换一坛佳酿,仍剩下一坛,如果,我向你再借一坛烧刀子,不就把剩下的空坛和佳酿又凑三个坛,得以换取第二坛酒?”
闻言,老板娘哼道:“我为何要借你一个坛?”
玄龄气定神闲道:“你借我的烧刀子使我凑够三个坛,成功地换取第二坛酒后,我把得来的佳酿给你。其实,相当于是老板娘用空酒坛换佳酿,不值得吗?你之前说,稳赚的生意不做是傻子,对吧?”
这个?
老板娘瞠目结舌,完全不知自己早被玄龄套入圈中。
雪韧和花凋虽然也是醉眼,但隐约看出了门道儿,不由得心生感慨,暗暗叹服玄龄反应的敏锐。她不但达到了风烛的苛求,还同时反将了老板娘一军!
风烛听着听着,不禁有种被摆一道的饮恨感。他只是随便说说,谁料到玄龄真的完成了他的要求?
“折腾一个早上,”他掸掸身上的脂粉,缓缓起身,“你就是跑来跟我玩这一场闹剧?”
“风大哥,你答应跟我回去的。”玄龄敛眸,疲倦的眉黛阴影密布,“我们走吧,好不好?”近乎哀求了。
风烛绕桌而行,在与她擦肩的时候冷冷反问:“你说呢?”
轰——
君玄龄傻了。
六扇门。
午后的阳光慵懒无力,透着一丝少有的郁闷。
榻上的玄龄秀眉紧拢,嘤嘤呓语,睡得极不安稳。她的手无意识间抓住床上的锦缎,指尖在丝帛间游弋,火辣辣的摩擦像是小小的焰簇,一牵发而动全身,逐渐蔓延。
惊梦!又是那个血染的惊梦!
她翻身坐起,喘息交织,接着胃部一阵痉挛,身体也随之颤栗。
“你梦到什么了?”
耳边忽然响起的嗓音令她喉头一紧,吓得脱口惊叫。房中的黑影手疾眼快,大掌立即堵住她柔软的红唇。
“叫什么?你嫌给别人惹的麻烦还不够?”
玄龄定睛观瞧,坐在她榻边的高大男人正是早上一别就杳不知其所踪的风烛!
“是你……”她蜷缩着身子,悄悄往床内侧退。
“不然你以为是谁?”风烛粗鲁地一把将她纤细的身躯拉回,毫不客气地抱在怀内,“你在我的房里,躺的是我的床,难道看到的不该是我?”该死的女人,只会惹他生气!
温暖熟悉的浑厚气息包围着玄龄,她却好难受。头痛,心痛,浑身酸痛——她是不是真的快死了?
“回答我的话!”他不愿受到冷遇,钳住她越垂越低的下巴,蛮横地抬起来,朝向自己。
“痛。”她皱着秀眉,小手紧紧拢住他粗壮的胳膊,拼命往下拽。
“痛?原来你也知道痛?”他根本不将那小鸡儿一般的力气放在眼里,轻轻一扯,便制服了她微弱的抵抗,“我还以为你早已不食人间烟火了呢。”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玄龄觉得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