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他与凤姑娘误会眉眉。一件小事,孩儿不想惊扰父亲。”计皎拂了拂袖,瞥向凤天虹。当着她的面,他假装不识澹台然未免乔情,倒不如说破,以免日后还要谎言相对。
计父面色一沉,虎目睁大,似要咆哮而出。就在众人以为他要教训儿子时,却听他淡淡说了句:“人有相似,不足为奇。”
都有不想提不愿提之事,凤天希察言观色,一笑之后将话题引开。
稍后,澹台然寻空向孙眉眉打听君子宴详情,眉眉也不避忌,拢眉道:“是,她就是我离家多年的妹妹,只是没想到她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计公子说……绛唇姑娘是他的……他的……”什么呢?他赫颜低头,宛如做错事被人当场捉住。
孙眉眉愣了愣,点头:“没错,她是公子的。”肯定句!
他大惊:“难道他们自幼……自幼……”
“对。”又是肯定句。
轰!炸雷劈中天灵盖。
果、果然被他猜中了……孙眉眉再说什么他一句也没听进去,只知道全身又麻又僵,酸得可以泡醋。
转眼又是余月,饮光窟主仿佛凭空消失,多方人马明察暗访都查不到行踪。但是,开封府并不是只为一件事一个人而存在,城里近来也有不少新鲜事,就像知府红大人一边纳妾,一边与绛唇姑娘来往甚密。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红大人在温柔乡里醉生梦死,却没料到会被“兰池夜盗”谢绣掀了后院,不但家中失窃,新纳的妾室也被谢绣调戏了一番。红大人面上无光,拍着桌子下令全城缉拿谢绣,实实在在上演了一场官兵捉强盗。
后院起火,照理红大人应该接受教训才是,偏偏他还是往绛唇姑娘那里跑。澹台然跟踪过他,却怎么也找不到红如寿和饮光窟主之间的联系,仿佛君子宴上他根本没发现台上的正旦和台下的正旦并非一人。
既然是入幕之宾,身边坐的是什么人也辩不明吗?这位红大人要么愚蠢之极,要么就聪明之极。
四月三十,夜不见月。
澹台然跟在知府大人的轿子后面,就不信自己捉不到他的马脚。
贴着墙等轿子拐弯,身后传来轻响,他迅速回手反扣,感到手下并无内力反震时飞快放开。下一刻,重物直接向他倒压过来。他赶紧接住,从体重上感觉是名男子,呼吸沉重,身上有丝血腥味。
借着街口微弱的光,他看清怀中惨白的脸后,心头一沉:“阴巡检?”
“毒……”阴射鱼艰难吐出一个字,闭目深吸一口气,缓缓一字一字道:“请……送我……回……巡……检司……谢谢……”
“你中毒了?”他背起他往巡检司衙跑,“什么毒?我去给你找解药。”
“不……”
“不找解药?你可以运功逼毒?”他略略放心。
“不知道。”如果不是没力气,阴射鱼几乎要咬牙了。
他再不敢耽误,提气快跑,将阴射鱼送回巡检司。等他送到时,阴射鱼已陷入昏迷,一群人围上来,有的把脉,有的检查伤口,最后结论是:毒是从手臂上的伤口渗进血液,如今已流遍全身,需要尽快找到解药,但究竟是什么毒却不清楚。
夏侯伏南皱眉站在床头,神情严肃,若有所思。
回头瞥到他,夏侯伏南踱过去:“不知射鱼可有向澹台公子交待什么?”
他摇头。
“澹台公子是在何处救下射鱼?”
“天厨策后面第二条街。”
夏侯伏南垂眸想了想,下定决心似的望向他:“实不相瞒,关于晏如公子一案,射鱼说找到一些线索,他此次就是去求证,如今他中毒昏迷,在昏迷前他可有交待或留下什么东西?”
他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