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你助我导息疗伤,每天还教我练剑,呵呵……还有你的师父……啊呀——果然——隐居山中的,有一半是高手。”
他瞪她良久,眼中的光犹如落日黄昏,一点一点黯淡,一点一点喘息,直到熄灭,万念俱灰。“你……你肯见我……只是想……只是想……”口中涩苦,眼角刺痛,那“利用我”三字却如何也出不了口,似乎,说了这三个字,他们之间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啊……
“我没时间给你考虑。”她提提衣袖,“怎样,杀,还是不杀?”
他咬牙愤瞪。
答案已出,她不多留恋,举步绕过他:“既然如此,你与我何用!”语调轻轻,犀利伤骨。
回到璇玑亭,白纱软轿早已等候在侧。她提裙入轿,孙子子放下轿帘,对四名轿夫做个手势。轿夫眼神交会,抬起自家窟主向开封城走去,徒留一人在柳絮飘白的小径上愤闷惆怅、心灰意冷。
澹台然浑浑噩噩坐在璇玑亭里,记忆纷乱,五味杂陈,一时是初遇溪儿的惊讶,一时是成亲时的喜悦,一时是怕她恢复记忆的惊慌,一时又是偷偷带她离开杨家的胆怯,一时是她恢复记忆后的一动一行、一言一瞥……沉淀淀的胸口开始变轻、变空,他伸手捂住,慢慢弓,老人般佝偻。
男儿流血不流泪,没什么好哭的。紧紧按着胸口,他告诉自己。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感到四周光线暗下时,才发现黄昏已到。突然坐直,他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
信,笔梦让他转交的信。
既然答应了笔梦,就替他把信送到……他默默想着:饮光窟主和溪儿根本就是两个人,她已经不要他了,而且,她早有心系之人……脑中立即跳出玄十三的身影,他顿感颓衰。人家有财有容,他什么都比不上人家,凭什么让溪儿回心转意?送完信,他还是回漆松山去,孤苦伶仃一个人,只有一群小芦花陪伴……心意即定,他振奋精神,当下决定速送速归。
原路返回,向街边小贩打听到云门所在,他转脚飞奔。
云门地处开封府城东南方面,临湖而建。入夜之后,湖上灯火辉煌,游船掩映,并不难找。澹台然不费吹灰之力就看到云门高大的门墙和醒目的灯笼……右边写“云”右边写“门”的灯笼想不看见都难。
站在台阶下,他伸手小心翼翼摸了一下……什么的爪子……是说足足十尺高的镇门石狮。
不愧是名门正派的石狮子,个头都比寻常人家要高大半截,配上深漆耸立的大门,浩然正气就像铁拳一样迎面击来,不怒自威,让人自惭形秽。
如果不是笔梦强调要亲手交到凤天希手上,他真想把信塞进门缝里……深吸一口气鼓起自己蝼蚁大小的正气,他拉起门上的铜咬环扣了扣。不多时,一名褐衣男子拉开大门,只露半边脸上上下下打量他,实在不觉得他眼熟,便问:“请问公子找谁?”
“我找凤门主。”他恭恭敬敬。
禢衣男子神色一凛,再问:“不知公子从哪里来?找门主何事?”
“从遥方郡来,受人所托,为凤门主送一封信。”
“公子可以将信交给我。”褐衣男子试探,“我会将信转交给门主。”
“不行。”他立即摇头,“笔梦大师说这封信要亲手交到凤门主手上。”他不是辨别不出褐衣男子脸上的防备,又道:“你放心,送完信我就走。”
褐衣男子有些为难,踌躇之际,一道轻脆的声音响起:“这么晚了,有客人吗?”
“小姐!”褐衣男子立即转身,“有人送信给门主,要亲手交到门主手上。”
“哦?”脚步声向大门靠近,片刻,一张英气秀丽的脸出现在澹台然眼中:凤天虹。她看了澹台然一眼,眉头微皱,遥遥想起什么。蓦地,她拍掌大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