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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上一个窜起身的黑影几乎是飙着泪花扑到男子怀中,动作娴熟地缩藏其后,露出脑袋瓜朝彩衣女子投来幸灾乐祸的怨恨眼神。

    这场景有点熟悉。

    “师傅!”奶声奶气的声音的确是笨蛋允恩的……但!

    彩衣女子一时不能消化飘进耳朵里的信息:师傅?

    笨蛋允恩有另外一个师傅吗?

    突然忆起那个体态颀长有些仙风道骨的年轻和尚,那个头戴毗卢帽,身穿素色青袈,身前披一串老旧却光润的佛珠,除了手中法杖看起来很值钱以外,全身朴素无华得就像被水墨刻意模糊过,教人一时看不清其面容长相,只觉祥和慈悲让人信服的和尚。

    允恩那笨蛋口中的和尚师傅?

    “你假扮和尚居心何在!”身型符合!肤色符合!彩衣女子得出结论,略高于平日的声音里带着被骗的惊讶和责难。

    “施主误会了。”略顿,“贫僧的确是和尚,只是俗世情缘未了不能剃度,无法正式皈依大我佛门,罢了。”声音是记忆里的略嫌清冷以及出奇的让人身心一宁。

    “妖女说什么妖言啊!师傅本来就是和尚!才不屑骗你呢!”找回靠山的允恩又开始不怕死了,转头可怜兮兮地对和尚说:“师傅!都说了不要丢下我和妖女独处的啦!”差一点!聪明的允恩就惨死妖女剑下了,冷汗啊!

    “那你为何作这副打扮!”偏偏是以如此魅人的造型出现!彩衣女子烦躁了,胸口升腾起一股说不出名堂的闷气,好像有什么东西打破了原轨的界定,突然间让她无所适从。

    “贫僧去梳洗了,未来得及穿好袈裟就听到这里有骚动,所以……”他没有说下去,转头把允恩上下查视了一番,见他并无大碍方回转头直视彩衣女子:“施主,劣徒心智尚小顽劣不受管束,贫僧责无旁贷,若有得罪施主的地方请多加包涵,切莫与之一般见识。”竟是讨饶!待合掌揖拜礼毕,他又开口:“劣徒秉性纯良,无论如何,请看在贫僧的薄面上,留他一命,莫将他的孩童气放在心上,在此言谢了。”

    言谈举止的确是记忆中那多事和尚所有,此刻因着脸孔相貌的清晰,变得触手可及真实立体起来。之前不曾想过要真正认识这多事和尚的彩衣女子,突然就好想接近他、了解他,想知道他是否有着和这潘安皮相足以匹配的美好内在,想诱他显露和尚身份以外的个性和言谈,想离真实的他更近些,想将他从不交集的天上狠狠拉下这地……

    脑子才飘过这些抓不住中心主旨的细碎念头,彩衣女子便脱口而出:“你叫什么?”

    “贫僧法号无波。”语调亦无波。

    “不,你的俗名。”

    “……祁繁。”

    “旗幡?”

    “祁连的祁,繁星的繁。”

    “祁、繁、祁繁、祁繁!”彩衣女子下意识地口中含念咀嚼,笑意愈浓,抬起头,脸上尽是喜意,水汪的眼眸愈发水灵,仿佛遇着什么天大的好事。然后,彩衣女子两眼盯着祁繁深邃如水潭的双眸,很郑重很郑重地说出一句话,像是怕对方遗忘,像是要让对方永远铭记住,像是此生将不再重复第二遍般。

    她说:“唯一的唯,不离的离,我,唯离儿。”

    接下来继续同行的三人,自那晚后有了除基本对话以外的交流,一概不提不问的潜规则被打破了,允恩依然是劣徒,大师变成了祁繁,施主则在唯离儿的坚持下变成了离儿施主。

    “你是哪里人啊?”

    唯离儿支起半个身子兴致盎然地问一旁打座念经的祁繁,他已经恢复了朴素无华的装扮,但看在唯离儿眼中,却不再模糊得像被水墨刻意处理过般,只觉一切都深刻得哪怕闭上了双眼都能在心中将祁繁的容貌细致描绘出来,每每思之就感头晕目眩心跳加速。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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