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金色的晨光从东方照射而下,天地万物沐浴在神圣的光芒中,散发出氤氲的色泽。天地间一切生死都是如此渺小而卑微,即便是神的生命,那些被命运遗弃在角落里不为人知的神的后裔,宛如天地间这初升的光芒,消融在天地间。
刺洛找到杨离情时,他像只癞皮狗一样被人丢在在邙山脚下,全身一 丝 不 挂,胸前被利器割开了一道口子,索性伤口并不深,血已经凝固。白信跟在刺洛身后,一边擦着汗一边说:“这家伙的命还真大,我还以为他被圣火莲教的教徒挖心祭祀呢,没想到只是这样像野狗一样让人给扔在了路边!”
刺洛探了探杨离情的脉搏,发现他并没有任何异样,脱下袍服给他盖上,将他抱起来,白信跟在两人身后,脚下忽然叮呤一声响,竟是他踩在了什么东西上面,他低头一看,竟是两把长剑,弯身捡了起来。想了片刻,才想起来这是杨离情背的剑。刺洛转身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到雪剑梦剑上,眉目一转,心中似有所思。
眼看刺洛转身走远了,白信挥着剑忙叫:“喂,你等等我啊,你什么时候给我解毒,你还真打算把我毒死,我可没想过要害你们!”
“那并不是毒药,只是活血通气的疗养药丸。”刺洛的声音淡淡传来。
白信一愣,顿时明白过来被人骗了,一串火焰从头顶冒出,大吼道:“喂,要耍人也不是这个样子的,我哪里得罪你了!”
他嘴里虽然这么说,脸上却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刺洛安置了杨离情,白信帮忙弄来了治疗外伤的金创药,他原本是邙山脚下十里八村的小混混,这两年官府四处抓兵丁,凭借着过人的机警,他竟然次次都躲了过去,不想离开家乡,他只好东村两天西村两天的到处躲着过日子,几年下来竟然平安无事,连白信自己都不得不感叹他的幸运。
睡了一天一夜,杨离情还没有醒来的迹象,白信不禁埋怨:“这家伙不是这么娇贵吧,睡了这么久还没醒来。”
刺洛守在杨离情身边,并没有发现他身体有什么异常,心里也不禁疑惑。
杨离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日的傍晚。他迷迷糊糊间看到眼前人影一晃,随即身体被巨大的疼痛占据,只觉整个灵魂都抽出身体,在刀山火海中游荡,几欲分崩离析,剧痛之中他忍不住呻吟出声。
刺洛白信听到声响,慌忙从外面跑了进来,看到他醒了,刺洛不由舒了口气,倾身探查他的伤势。
白信鄙视了一番杨离情,道:“你叫什么叫,一点小伤有什么好叫的,痛不死你。”
说完又转身出去了。
刺眼的光芒从窗口照射进来,杨离情一瞬间无法适应,他微微闭着眼睛问:“我怎么了?”
“你被人劫走,我找到你的时候,你被人丢在邙山脚下,身上受了伤,”刺洛说,“我查看过你的伤口,并不深,七天后就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大碍了。
杨离情只觉有什么从脑海中一闪而过,他想要捕捉,却抓不到一点头绪。耳边有脚步声靠近,他睁开眼睛,看见白信端着个碗站在他面前:“这是华伯熬的鱼汤,我今天早上从河里抓的,趁热喝了吧。“
杨离情接过碗,有气无力地说:“谢谢。”
白信似恼似鄙夷又似不屑地哼了一声,结果杨离情喝干净的碗,拍了拍床头的雪剑梦剑说:“这你的剑,现在我也算是你们的恩人了吧,下次你们要是敢再戏弄我,小心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杨离情想起刺洛的“毒药”不由一笑,他坐起身来,胸前的伤口竟没有任何痛觉,他扯开衣襟看了看,发现伤口已经愈合,只留下一个浅淡的疤痕。不记得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伤口这样快速的愈合速度让他大吃一惊,问:“我睡了多久?”
刺洛说:“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