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鹫煽动着翅膀,落在船舱顶上,发出一声低鸣,船舱里传来大碗的笑声,他端着装着切好的新鲜药草的簸箕摸索着走了出来,伸手在舱顶探了探,确定簸箕放在上面不会掉下来,才把簸箕放了上去。
恋云看着他做这一切,没有帮忙的意思,这两个月,他们生活在船上,顺流而下,恋云帮两岸的百姓看病抓药,换取生活用品,大碗逐渐从双眼盲掉的阴影中走了出来,重新学习如何去生活,恋云在帮助两边百姓看病时,他负责抓药,初时因双眼皆盲,又分不清草药品种,他老是抓错,但他的记性极好,恋云矫正过一次,他就完全揪住了药品的药性和气味,一个多月下来,他反而比恋云这个炼药师还熟悉药品摆放的位置。
大碗抬起手,灵鹫亲近的把脑袋凑了过去,他摸了摸灵鹫的脑袋,对恋云说:“我们今天不用费尽抓鱼,就有鱼吃了。”
“你们俩倒是同仇敌忾,”恋云望了望飘远的长篙,“只能到下一个码头重新再买了。”
“我早就跟你说过,你心疼丢掉的长篙,就应该那条绳子把它拴在甲板上,就算你下次在被晚晚吓得丢了手里的长篙,也能找回来。”
他话里有取笑的意思,恋云轻哼了一声,并不理睬:“快到春天了,我们去明湖可好?”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金色的光芒映照在澹荡的水波上,天空中火红的云霞变幻出不停地形状,少年笑说:“还有最冷的十二月还没到呢!”
“这里的冬天总是好过点,最冷的腊月还能看到绿色,过完就是春天了,现在的北方恐怕还是白雪皑皑吧!等着雪化尽看到绿色,恐怕已经是三月了。”
大碗从恋云那里知道她生于太虚王朝北方,每年的冬天长达四五个月之久,但他不知道这妙龄的女子为何一艘孤舟,常年流浪在川流间:“你为什么不回家乡?”
“现在那里冷的很呢!我从小就畏冷的很,更何况那里现在已经没有我的亲人了。”恋云叹息似地说,“所以每到九月我就会驾船到南金国来,这个时候正是各种草药长成的时候,到初春一月我再返程回去,到了太虚王朝的时候就三月了,那时候天不那么冷。”
十二月末的时候,小船行到明湖百里外的届城,恋云帮人治病换取了生活,对大碗说:“我们去逛街吧,你也该买件衣服了。”
大碗摸索着收拾药箱,闻言道:“好啊!”
恋云牵着大碗漫步在熙攘的大街上,两旁传来卖各种上品小贩的吆喝声,恋云说:“饿了吧,我们先吃些东西吧!”
两人坐下,恋云冲买馄饨的小贩说:“老板,两碗馄饨。”
“好嘞,”小贩见生意上门,热情的招呼了,往锅里扔了两碗馄的数量,锅里很快传来咕嘟咕嘟的翻滚声。
一阵喧闹的从远处传来,夹杂着喝声:“走开走开。”
恋云远远望去,只见一队衙役压着一辆囚车走了过来,两旁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小贩端了馄饨上桌,吆喝着说:“客官,您要的馄饨,请慢用!”
恋云望着远处,问道:“老板,那里出了什么事情这么热闹?”
“客官是刚到届城来?”
恋云点了点头。
“难怪客官不知道,”小贩那抹布擦了擦汗说,“三个月前前往明湖主持祭天仪式的星宇少祭司在届城失踪,王下了旨令届城城主彻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可是事情过去三个月没一点进展,王下了罪状,今日处死届城城主。”
恋云好奇地问:“这个星宇少祭司是什么人,让王如此重视?”
“这个你都不知道,”小贩诧异,“星宇少祭司是钥沾大祭司唯一的嫡传弟子,将来是要执掌神殿的人。”
大碗从筷筒里拿出一双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