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玉少爆出一声怒吼,抹剑回身,剑从偃月刀上划过,闪出一串耀眼的火花,斩在老将颈上,但这一斩,竟如斩在了石头上,“砰”的一声被弹了回来,温凉玉少借力上扬,逃出鬼尸练就的阵法,攻向隔岸观火斗的法袍人。
他心神具愤,下手狠辣果断,扬剑斩下,法袍人身侧的茅草屋不受大力袭击,轰然震裂,草屑漫天飞舞。
法袍人一声冷笑,宽大的袍服如夜枭振翼,倏忽展开,鬼尸受到主人催使,攻击更加猛烈。温凉玉少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那是一只莹白如少女的手,似乎不甘命运的捉弄,她伸出手掌渴望神祗的眷顾,可命运悲戚不堪,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抓住逃脱命运的缰绳,弯爪如钩,稳稳的抓向温凉玉少的咽喉。温凉玉少兀自一惊,闪躲已然来不及,生死刹那间,他脚下猛然一沉,竟是南续避开尸身的攻击,抓住他的脚腕将他拉了下来。
饥饿而死的老妇伸开枯瘦如鸡爪的双手,双臂呈合抱状,她的指甲上有如针尖般尖锐的长长指甲,森森鬼气泄漏出来,他枯槁而饥饿的脸上有对世道的憎恶,她将所有的恨意都聚拢在尖锐的双指上,这指尖就如淬了毒的利剑,凶恶地抓向南续双眼。
南续身姿矫健,仰身躲过老妇袭击,月牙刺前扣,击在老妇双手上,但老妇双手就如金石铸就,南续一击之下,竟丝毫无损。不料七星鬼尸强劲自此,南续心中一骇,他虽仰仗羲和之血,不惧鬼气,但如此下去,无法攻破七星鬼阵,连脱身都难,更诚论击杀蒹葭灵巫。避开鬼尸的攻击,他趁隙开口:“这些鬼尸刀枪不惧,如此下去我们难逃死路。”
一袖蓝衫,一卷典籍,一支羊毫,眼前的青年神色哀恸,积郁成殇,他僵硬的肢体挥舞着手中书卷c羊毫,轻车裘马唱轻狂,激扬文字c指点江山,若非他眼神空洞c肤色诡异,谁能想到这清俊奇秀的男子竟是炼化的鬼尸。
鬼尸全身上下皆含剧毒,叶树不敢近身攻击,借助飘逸轻功闪躲,沉声道:“七星鬼尸由灵巫操纵,只有把它们轰为齑粉,才能彻底消灭。”
避开男尸的袭击,叶树大力轰出,温凉玉少南续只觉一股彪悍之气袭来,两人借其走势,飞身向上,逸出七星鬼阵。
“天召,雷电!”七星鬼阵中忽然传来一声暴喝,轰隆一声巨响,霹雳一道闪电撕裂天空的黑暗,将天地间照得如同白昼。
天光穿透鬼气,将五具鬼尸照得纤毫毕现,雷电自半空一分为五,电光流动,轰击而下,七星鬼阵中发出一阵诡谲的尖啸,随即,沉闷的爆破声从里面发出,五具鬼尸如同捏碎的果酱c被大力挤压,血肉四下飞溅。
白华夜晶珠铸成无法突破的围墙,将叶树护在其中,他一袭青衣灵动飘觉,未溅上任何血污。
枯枝狂舞,残雪凌乱,雷声轰击后,天地陷入前所未有的静谧。
七星鬼阵被摧毁,三人都不由暗舒口气。
“哈哈哈”法袍人忽然爆出一阵狂笑,嘲笑三人的天真,“你们以为,毁掉七星鬼尸就完了么?”
他宽大的法袍涤荡飘逸,如同黑夜里寻找猎物c伺机待发的吸血蝙蝠,张开血盆大口,在敌人疲惫不堪时,发动迅雷不及掩耳的攻势。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被炸成肉浆的的鬼尸,像是受到什么召唤,在地上蠕动着汇聚在一起,五具残碎的血肉凝聚出超出常人数倍大小的尸身,不规则的粘结,暴露在外的有破碎的衣裳c碎裂的肝脏c骨屑,勉强凑出可以分辨的五官c肢体,在黑暗的夜空下令人作呕。
“怎么”温凉玉少震惊地喃喃,“怎么会这样。”
“灵巫不死,鬼尸不灭,”南续沉声道,“如果不灭掉灵巫,无论多少次将鬼尸轰击成肉酱,它们还会重生。”
新凝聚的鬼尸嗅到了生气,摆动僵硬的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