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茶郎指了指杨离情,笑说:“这是今天刚到桫椤城的人,他叫啊狗,我带他到您这里来登记一下。”
杜老拿放大镜贴在杨离情脸上,细细将他从上到下照了一遍,说道:“这小子长得外鼻子斜眼,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你以前是干什么的呀?”
杨离情无语,说道:“当流氓的。”
杜老怔了一下,忽然嘿嘿笑了起来,说道:“当流氓好啊!那些肯承认自己是流氓的还说明心里没有彻底腐烂,有点救,那些打死不肯承认自己是流氓的都是他妈的一个两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哎!我以前也是当流氓的,可惜没当好,混了每两年就被人家给败了阵。”
杨离情笑说:“小子真是有幸,和杜老是同行。”
马屁正好拍在杜老心坎上,后生可畏,杜老欣慰地说道:“桫椤城很少有外人来,一来就来了个同行。”
杨离情想起恋云,问道:“杜老,是不是来到桫椤城的人都要到您这里来登记在册。”
“这是自然,要不怎么统计人口?”
杨离情问道:“今天有没有位女人来登记?”
杜老边修剪花草,边答道:“女人,这里的女人可多着呢,你是问那一个女人,什么时候来的女人?”
杨离情道:“她叫恋云。”
杜老摇头:“没有。”
他伸展腰身,坐在一旁花架下的石桌前,唤道:“小旭,把我的登记册拿来。”
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抱着一本厚厚的册子走来,放到杜老面前,杜老掀开到空白处,问杨离情:“今年多大了,哪里人士,叫什么名子?”
杨离情一一回答了。
杜老敦敦教诲:“这儿有这儿的规矩,到了这里就不能惹是生非,那些流氓本性都要收起来。你刚到这儿没地方住,既然是卖茶郎把你带来的,这样吧,你就暂时现住在他那里。”
卖茶郎说:“好。”
杜老指向一侧的少年,说道:“这是小旭,早你一个月来,现在和我住在一起。”
十五六岁的少年腼腆一笑,露出右脸颊上一个小酒窝。
杜老收起册子,自顾自说:“为了防止人满为患,以后我们可要加强检查力度。”
出了归司署,两人回到城楼下,喧闹的人群早已散场,卖茶郎收拾了茶肆,带杨离情回家。卖茶郎家在城东巷子内,三间瓦房,虽然简陋却很干净。
杨离情心中记挂恋云,问道:“我的朋友和我一起陷落到通往桫椤城的路上,她到现在还没到,会不会出什么事?”
卖茶郎摇头:“这很难说,如果你那个朋友通不过考验,谁也不知道她会怎么样,如果通过考验,到时候你到归司署询问,一定会找到她。”
杨离情问道:“如果要到桫椤城的人没,没有通过五行坤元阵会怎么样?”
卖茶郎道:“桫椤城的人从没有出去过,谁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杨离情问道:“难道桫椤城只能进不能出?”
卖茶郎说道:“桫椤城的出路就在城北万丈崖,这是尽人皆知的事情。但是来到桫椤城的人至今没有愿意出去的。这座城池里有人们期望的和平自由,谁还愿意出去呢?”
杨离情点了点头,不再追问。
连续三日没有得到恋云消息,杨离情心燥难耐,前去归司署询问,却也无果。他偶然想起,卖茶郎提到桫椤城城北万丈崖,决定去看一看。
桫椤城北方,山势嵯峨,连绵纵横千里,草木葱郁葳蕤,金色光芒照射入林,也似染了青碧色泽,朦胧雾气凝结成水珠,悬挂在碧叶翠草上,晶莹剔透,垂落欲滴。
杨离情走入桫椤树林,披荆斩棘,穿过山峦叠嶂,一道深壑横截贯穿山脉,宛如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