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吃早餐的时候,蒋力见到我们,仍然像昨天一样,万分热情。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的。几个上校都没来。
“雷科他们么?他们没空。他们要准备今天军事演习的事情。你们来得刚好,正好可以看看我们的军事演习。”蒋力道。
我脑里马上闪出战机、坦克、导弹、步兵。陆空混同作战。就差没有海军了。否则就是海陆空的军事演习,场面定然十分壮观。
“好啊,我们就想看看蒋力将军大展身手。”费兰笑道。
蒋力摸摸微秃的头,“我呀,是廉颇老矣,尚能饭否喽。”
蒋力不失时机地引用廉颇的典故。
“酒都行,何况饭?”我笑说。
蒋力哈哈笑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嘛。不过我昨晚真醉了,下半夜还起床喝了几杯冷水,才将酒气稍为压了一压。比起李先生的海量,我们只能说是惭愧、惭愧。”
真的如此?难道昨晚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心想。
但看蒋力,精神十分闪烁,像睡得足足的,全然没有因半夜出动,而留下的一丝疲惫。
偷眼看费兰,费兰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目光锐锐的,根本没有昨晚的柔情蜜意。
难道真是我作梦不成?
不可能。
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
便望着蒋力,希望从他身上瞧出丁点的蛛丝马迹来。然而,任我怎么瞧,都瞧不出蒋力有半点的异样。
这个老狐狸,一切都做得滴水不漏。
吃罢早餐,我们便跟着蒋力的敞篷野马吉普,赶向演习的地点。还有十几辆旅部的吉普跟着一块,坐的都是些作战参谋、通讯兵、卫队。
途中,在一个分叉路口,蒋力的车停了。钱小克下了车,走到我们的车窗前,告诉我们,蒋力要去机场,亲自驾机表演,让我们跟着参谋长唐尼的车,前往演习地点。
“将军是宝刀未老啊。”我笑说。发现钱小克一点事都没有,我不由不信我昨晚是在发梦了。
“是的,我们将军从来就不服老。”钱小克带着崇拜的神情说,然后回到了车上。
蒋力的吉普车便朝特种步兵大队的机场开去。
我和费兰上了唐尼的车,车往前开了十几公里,才停了下来。
我们下了车。
我一眼就看出,我们下车的地方,就是我和西施逃生的突破口。但突破口已被修整成演习的观望台、指挥台。地面的泥土新新的,根本看不到燃烧过的痕迹。
演习场并没设在我和西施昨晚进入的山谷,而是在山这边的一片开阔地。望着只有些矮树丛的开阔地,我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要不是我令他们自相残杀,使战斗直升机发射出导弹,然后又撞向坦克,打开了一个突破口,我和西施才得以趁乱逃脱的话,我们即使逃出了山谷,到了这片开阔地,也是找死的。
这下将演习场设在开阔地,明显是蒋力带着一种暗示,瞧瞧我们的厉害吧,看有没有一个人可以从开阔地生还的。
言外之意是什么?
是他蒋力放了我和西施一马了。
按你们中国人的话说,识趣点,赶快走吧。
但我发现,我们已经很难走了。
本身这个演习,就并非正式的演习。按照常规,整个旅出动演习的话,上头绝对有人来观察、督导。但陪我们的,只有参谋长唐尼。这是其一。其二,特务营的人,一部分混在旅部的通讯兵、卫队里,一部分却分散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严密地监视着我们。还有一部分竟然在昨晚我和西施想要接近的那幢旧别墅。前二部分我都不感到奇怪,奇怪的是第三部分的人,为什么会布置在旧别墅周围?别墅有什么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