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谣呢。”
月牙的脸便腾地一下变得绯红,只将下颌都要埋在胸口,低声:“嫔妾不会这个……”
“罢了。”慕北易不以为,却不再看月牙,只吩咐冯唐再赐新酿。
月牙得了饶,手拍着胸口长出一口气,眼神看向周围嫔御。众人俱是带着些讥讽笑意,如此月牙心中便更觉难,眼角带了雾气。她只得借口出去透透酒气,提着裙便撇着头出去。
如此宴席又热闹起来。
好吃的东西枕春自然是喜欢,新酒不醉人又甜。散席的时候她便有些撑了。
这日慕北易是让娇嫔侍奉回去,于是众人都有几分不甘。眼刀子在娇嫔的溜肩上刮了刮,便四散而去。枕春扶着苏白,下了长歌云台,再搭了在台下候着的小喜子的手。这才一路消食一路往回走。
今日不比往日的冷,因着春暖便有香气。小喜子讨巧道:“咱们回永宁宫的这一路上都有花草斗艳,比之往年装饰更盛。”
枕春自是知道缘由的,略是颔首:“不过因为往年的永宁宫住着低微嫔御,如今我却做了一宫主位。如今想起来也有四载……”这四载自然是不容易的。
小喜子见枕春感伤情怀,便想着别的稀奇事情来说:“倒是奴才,今日遇见了高乐太医,听高太医说了一件奇事。”
枕春笑容浅淡:“哪有甚么奇事?”
“您可记得乐坊坐部的虚无先生?往前还来过咱们绛河殿送琴的那位。”
枕春捂住袔子左侧上银线绣的百合花纹,指尖轻轻摩挲,面色未改,问道:“记得,他……怎么了?”
小喜子很是稀罕地道:“听高乐太医说,乐京极音坊生了命案,有人当街拔剑,接连斩杀了三人。杀人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虚无先生。”
“……什么?”枕春似觉得听错了。
小喜子见枕春不信,便绘声绘色讲得起来:“高乐太医是住在极音坊对面的,说是远远见得。那虚无先生持着一把三尺长剑,地上倒着三具尸身。他浑身是血,如泥泞般腥浊,眼睛通红好似夜叉修罗……娘娘你怎么了?”
枕春一手抚着一棵槐树喘息,阖目静了静,才道:“无事,歇口气罢了。”她松开手,继续往永宁宫走,脚步略快了些,问道:“虚无先生说话温和,行事彬彬有礼好似谪仙……怎会当街拔剑斩人?”
小喜子便有些犹疑:“据说……”
“说!”
“据说是因为一册。”
枕春蹙眉:“那是什么东西?”
小喜子看着枕春眉头紧锁,埋头解释道:“大抵是甚么艳画的玩意儿。据说是因为这本秘戏图,虚无先生与三个下九流的登徒子发生了斗殴。”
“他会舞枪戟,本是个好武功的浪客。”
“娘娘?”小喜子没听清。
枕春摇头:“你接着说。”
“奴才便不知道了,似是一言不合却打起来。虚无先生不知因何故,刚巧在铁匠铺子里取了一把新剑,竟一拔剑,便收了三条人命。”
“怎么判?”
小喜子又摇头:“如今该是收押着的。大魏国法,杀人偿命。听高乐太医的说法,大抵是故杀,总要秋后论斩的。”
“去……”枕春眸子转了一番,“打听清楚。”
小喜子虽不知枕春为何如此着心,也依言点头:“奴才定打听清楚。”
“还有。”枕春攥了攥手帕,“找一本那劳什子来。”
翌日。
所谓,是乐京下坊流传的一种印刷粗糙的秘戏图集,绘的内容露骨直白,极为不堪。至于“花月”,便是乐京素有美名的女子们。图鉴虽是粗劣下流,却收集得十分精细整齐,厚厚一叠,分“花柳卷”、“百坊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