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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脸上香粉要驳落了些。陛下瞧瞧可是不美了?”

    蝴蝶粉褪,一痕红肉。慕北易便也不计较那樱桃何如,只捋袖捉了一截帘尾,去嗅枕春的脖颈。

    樱桃略是一抬眼,连忙捧着茶托,忙不迭地掩帘出去了。

    半个时辰后头,冯唐又捧了衣裳进来伺候。枕春披发在妆奁前头补粉,唤苏白与玉兰将物件收拾仔细,慕北易定定看着地衣蹬靴。枕春将描眉的螺黛轻轻放回锦匣里,软声问道:“陛下可要传膳了?”

    慕北易却道:“你身边儿那个玉兰怎不在面前伺候了?”

    枕春心口忽地一冷,连连用手抚住,眼神里潋滟一片波光。她半嗔半笑着靠近来,声音听得温柔婉转:“陛下倒是仔细。玉兰福气不好,烧坏了脸。”

    “既是如此。”慕北易看枕春补了珍珠妆粉的脸颊,白皙好似新雪,柔软肌理宛如凝脂。他忽生了半分庆幸,抬手轻抚她的额发:“那打发出去便是了。”

    枕春的口气忽生两分怨怼,言语间却是淡淡地娇作:“嫔妾门户不比别人,进宫初封宝林,只得一个丫头贴身伺候。如今那丫头嫁到了外头去,身边儿也只有这几个用得惯了。新来的笨手笨脚,不调教些时日哪里用得。”

    慕北易便想起宝林这事儿,心中兀得了两分怜惜,看着枕春模样乖顺又是脉脉含情的眼睛,忽道:“你是个聪明的。”

    枕春听得这句不对,眼睑一抬:“陛下?”

    慕北易枕半枕着一臂,有意无意撩着枕春肩上一缕碎发:“你是个聪明的,朕都晓得。”

    “嫔妾不敢。”枕春忽觉了两分肃然,脸上羞怯笑意淡了淡。

    慕北易却道:“委屈你了。”

    “嫔妾……不敢。”

    “前朝的事情三言两语是说不清的。”慕北易忽生感慨,抻指将枕春对的嘴角推了推,“朕且威风架势,你也要做贤惠样子。毕竟朕是一国之君,你是京臣贵女。凡人生在世,各司其职。你如今做得很好,朕才有些心疼。”

    这便是极其隐晦地向她致歉了。枕春辨不明那是在歉对她小产的冷漠,还是数月的遗忘。枕春心中对慕北易有几分敬与畏,一点点依赖与倚仗,好似却没有坠入爱河。她不曾深爱慕北易,是否又有资格要求慕北易对她事事宠爱?他来便迎着,不来便罢了。他忘了便忘了,想起便受着。

    慕北易素来十分倨傲,又爱一意孤行的。如此这两句,已是他能说的最多。

    枕春心中一酸涩,到底是清明的,只轻轻捉了慕北易一只粗粝的食指,轻轻摩挲他写字留下的薄茧:“嫔妾知道了。”

    慕北易看她,却道:“施氏在世时,最爱邀宠捻酸,使性子时尖锐,也难缠可爱。你的手帕交柳氏安然,见朕时起立坐卧皆是慌忙,一盏汤水暖热要试三次,时时紧张。扶风郡主急躁,自封荣妃,见得宫娥在朕面前得脸,一句不好便要打杀。”

    “陛下却看重她们的。”枕春放下手来,轻轻摆弄着案头一只胭脂盒子,上头花样是连理枝儿。

    慕北易淡淡道:“她们固然或尖锐、或局促、或急躁。因为她们真心爱慕朕,故而愈做愈是不好。可你哪里都好,进退有度,礼数合宜。”

    枕春便不说话了。

    慕北易却没有责怪意思:“来日方长。”

    枕春将那连理枝儿的盒子放在案上,便听着慕北易的话,揣测他的心思,一时好似临渊而立,不见深底。她自视甚高又自觉聪明,教慕北易两句话挑个清清白白。

    正二人相看无语时候,外头苏白打了帘子进来:“陛下、小主。”

    枕春提裙掀开一幔珠帘:“何事?”

    苏白看了看帘后的慕北易,又看看枕春,似揣摩了一阵儿,低声道:“寻鹿斋的端木小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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