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
“陈老师,你好好休息,别动,医生说您骨裂,要休养,您别动,我已经打电话给……”
“你够了,快放开我,我要去……”
丝蕊站在急诊室的门外,听着丈夫好听的男中音持续的低吼和女孩子带着哭腔的劝阻,她几乎可以想象急诊室里的景象,可是,她的心里竟然惊不起一丝的波澜。就像她刚才接到那女孩的电话,说她的丈夫受伤了,在XX饭店的楼梯间摔伤,正在从XX饭店送到XX医院的路上,医生说可能要动手术,需要家人签字。
于是,她便来了,一个成熟的男子和一个年轻的女孩,再加上一家饭店,他们发生了什么,做了什么,丝蕊几乎不用想象便有了答案。可是,他们又怎么会闹到了医院,书伟又为什么会受伤,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从一家医院赶向另一家医院,从一个伤痛掉入另一个痛楚的漩涡,她平静得让她自己都感到害怕。
母亲的伤,丈夫的背叛,她似乎都已经没有感觉了,她觉得自己的心死了!
她没有犹豫地推开门,急诊室里,书伟挣扎着要从病床上起来,手上打着夹板,而一个年轻的女孩则死死地拉着他,不让他起身。他们听见门响,都转头看她,这也是丝蕊第一次看到那女孩的长相,很干净的一个女孩子,绑着长长的马尾,眼睛大大的,一看上去就感到一股春青的活力扑面而来,她和她不同,她太过安静,内向,甚至死气沉沉。
书伟看到她,脸上掩不住焦急地追问:“丝蕊,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到医院,还是……”说着就要站起来。
“你不能起来!快躺下,你的头……”女孩子死死地按住他。
书伟挣扎着,涨红了脸,有些恼羞成怒地对她吼道:“放开,放开我!”
丝蕊看着眼前两个人拉拉扯扯的样子,忽然觉得非常可笑,她不想也不愿再看下去,她想找医生了解一下书伟的情况,可是这间小急诊室里连个护士都没有,于是她什么也没说就又推开门走了出去。
她在走廊上抓到一个医生,那年轻的值班医生态度和善地问她,是哪位病人的什么人,丝蕊指了指她刚走出来的那间急诊室,然后说:“我是陈书伟的妻子”。那年轻医生听了她的话,一愣,脸色有些奇怪地多看了她好几眼。丝蕊心里明白他的疑惑,只是对他笑了笑,没有多加解释,连当事人都会迷惑的事情,何必对外人浪费口舌,多加解释。
医生简略地向她介绍了一下书伟的情况,左手手部骨裂,有轻微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几天,但都不是什么大问题,最后,医生提醒她,住院手续还没有办,押金也没交。医生语带保留,但丝蕊明白,这是催她去交钱,她询问了下办手续的地点,便去了。
当她办好一切,交完押金,再返回急诊室时,推开门,就看到书伟有些狼狈地跌坐在地上,脸上的表情带着痛楚,那个女孩则一脸无措地想去扶他,又像是不敢似的呆站着,丝蕊在心里叹了口气,快走了两步到书伟的身边,伸手想把他扶起来。
她刚一伸手,书伟便紧紧地抓住,脸上有掩不住的担心,“丝蕊,丝蕊你没事吧?你怎么去医院了呢?你怎么了,快告诉我……”
她应该让平静的心湖再起波澜吗?她要吗?丝蕊这样问自己,看着这个男人急切的目光,她知道,他是真心的担心她,可是……
“我扶你起来吧!我没事!”丝蕊小心地避开他受伤的手臂,把他扶到床上,“你怎么伤成这样?”丝蕊看他靠在床上,有些虚弱地扶着头。
“我是……”
“还不是因为你!”女孩的声音插进来,丝蕊有些惊讶地转头看了她一眼,女孩的脸上有忿忿的恨意,“要不是你打电话说你在医院,陈老师也不会着急地从楼上摔下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