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她耳边重复:小姐,小姐,云儿,云儿……
无痕叫她小姐很正常,那,是谁在叫她云儿呢?
她要撑住,绝对要撑住!她的美好人生才开始怎能轻易就死掉?!她睁不开眼,但是求生意识很强。
他找了一间客栈偏房,顾不得男女之别,轻轻退去她的衣衫。
一抹浅绿竹叶亵衣乍现,一大片吹弹可破的肌肤展露无疑,他屏住呼吸目光随即转下,轻缓地执起她的手,她的双手指尖发黑,有细细密密的针眼,想必是毒由针眼而入。
她仍然是一脸痛苦的表情意识含糊不清晰,他闭上眼集中精神运气,手掌覆上去。
纳修文庄。
“雁芙如何?”文善修急切地询问。
“夫人只是皮肉之伤,但也伤得不轻,多一分力道手筋就断了。”
文善修大舒一口气。
文史段明问道:“风无痕是紫玉剑庄当年失踪的大公子玉如风?”
文善修点点头,有些愤怒:“这玉如风怎么会这般狠毒?连未婚妻都要杀!”
“文夫人虽未过他剑庄的门但也应该顾及些情分的。”
“我与玉如风小时常切磋剑法,玉庄主中毒后便再没有见过他。至于雁芙,与他从小相识,两家本定有婚约,玉如风无故失踪婚约就取消了。”
“文夫人没有认出他来?”玉如风失踪时也有十三四岁,虽过去十年但也不至于认不出来吧。
“他已不是当年的玉如风了,而且他以贺兰从云护卫身份出现,谁又会想得到!”
“文兄不是第一眼就认出来了么?”
“当年玉如风失踪雁芙很伤心,我想这些年她是不愿意再想起吧。”文善修又说:“可玉如风一开始就知道雁芙是谁,为什么还要痛下杀手?!难道十年身在贺兰庄真的让他如此绝情吗?!”
“这次是夫人先起了杀念,他没有杀了夫人泄恨是当时贺兰姑娘及时阻止,若姑娘不是要他走,恐怕……”想起刚刚的场景文史段明也心头一凉,玉如风的剑法绝对在他和文善修之上,即便他两人联手,正面交锋也不敢想象。
“雁芙有什么错?!她知道真相必定会对贺兰从云恨之入!”文善修恨恨地说:“我若不是怕毁纳修文庄声誉兴许也会忍不住!”
“此言差矣。”文史段明叹气:“文兄,我想贺兰姑娘并不是这样的人。”
“文史兄为何次次维护贺兰从云?”文善修回想起发生的事:“莫非文史兄……”
文史段明打断他说:“文兄可知这贺兰姑娘如何为夫人解的毒?”
文善修摇摇头:“这倒不清楚,当日她阻我在门外,说要取出已死胎儿。”想起了又是一阵痛意。
“那就对了,”文史段明十分肯定地说:“想必是她为夫人换血不想让文兄看见。”
“换血?”
“夫人的毒已经深入五脏六腑根本无法医治,若不是换新血根本不可能活下来。这换血是逼不得已的办法,除了需要两人血液完全融合之外换血之人必须百毒不侵才能解除夫人体内余毒,贺兰姑娘正是那百毒不侵之人。换血极其危险,夫人至少需要半身的血方可活命,而送血之人须先封七经八脉而后割腕取血,换血过程之中有任何闪失都会当场丧命。就算成功,失去半身之血贺兰姑娘也只剩半条性命,日后稍有不慎同样会危在旦夕。若不是是极其重要之人,是没有人愿意拿自己性命来医治的。”
“她与雁芙并无任何关系,为何用性命来救雁芙?”
“这我也不知。”这正是文史段明想不明白的地方:“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夫人腹中之子已受剧毒影响根本无法保住,就算勉强留下,只怕夫人醒后不久也会死于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