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成亲了。”王杉的声音毫无温度。

    “我知道了。”小夜的表情平静。

    “新娘不是你。”王杉有近乎于残忍的方式对小夜说道。

    小夜放下手里发黄的书籍，那是冀天詹临走前送给她的。

    “王杉，你究竟想要告诉我些什么？”

    王杉半跪在小夜面前，轻声说道：“小夜，我是一个混蛋。”

    “我知道。”小夜静静的看着王杉，眼睛里却是出奇的温柔。

    “对不起。”王杉闭上眼睛喃喃说道。

    “你什么都不明白。”小夜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醉。

    ......

    北荒的秋天已经走到了尽头，昨天晚上，草地上已经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白霜，短暂而寒冷的冬天已经宣告了他的到来。

    荆王的妃子怀有身孕的消息已经在北荒百姓中传开，他们很开心荆王即将迎来他的第一个孩子，人们似乎已经从上一代德高望重的荆王死亡的悲痛中走出来。生活依然要继续，第二天太阳依旧会从东方升起。

    “王杉，你是来告诉我答案的吗？”荆成则已经换上了厚重的棉服，多日不见他似乎变胖了一些，看起来更具王者的威严。

    “可以这么说吧，我们是不是要走一些程序？”王杉坦然的说道，即便此刻身在荆氏王宫之中，但是他依旧平静如常。

    荆成则站起来走向王杉，轻声说道：“这是自然，毕竟这不是什么小事，我会召集荆氏所有的重臣，与你一起商议这些事情，不过告诉我，你要的封地是哪里？”

    “北部。”王杉直接说道。

    荆成则皱眉说道：“北部吗？那里领土并不是很大，你可以再多要一些。”

    王杉笑着摇头说道：“我只要北部，因为孟野即将成为我的新娘，就在我成为王的那一天。”

    惊讶的表情在荆成则脸上出现，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见。

    “既然是这样，那么就简单了许多，七天之前我已经下达了，命令，明天的话，重臣差不多都可以到了。”荆成则轻声说道。

    “如此甚好。”王杉微微点头。

    “既然要在这里再呆上一天，不如去见一见莺莺，你们兄妹之间又何必怄气呢？现在她不过是嘴上强硬，但是我知道，她心里是很想你的。”荆成则柔声说道。

    王杉缓慢而凝重的摇头说道：“不必了，相见不如不见。”

    荆成则苦笑着说道：“王杉，你变了很多，我也变了。”

    王杉喃喃道：“我们都变了啊。”

    荆成则再度苦笑，冲着王杉挥手，后者会意缓缓走出大殿。

    “荆呼灼，你变了吗？”荆成则对着一直隐匿在阴影里的荆呼灼说道。

    “如今乱世，不会改变自己的人恐怕早已经是一具尸骨了吧。”荆呼灼冷冷的声音伴着不屑笑声传来。

    “是吗？”荆成则看着王杉离去时的方向，喃喃自语。

    ......

    “王杉大侠，您今晚就暂时在这里委屈一晚。”年老的内侍为王杉打开一间雕栏画栋的房间，恭声说道。

    看着内侍那花白的头发，异样的感觉在王杉心头泛起。

    王杉整理情绪沉声说道：“这已经很好了，多谢先生。”

    “王杉大侠折煞老奴了。老奴就先行退下，免得影响大侠休息。”内侍向着王杉行礼后，缓缓离开。

    王杉轻轻叹了一口气，随便找了一张椅子坐下。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日使用绝之回之后，虽然经过沈逸等人的帮助，还是留下了很严重的后遗症。除了脸色始终惨白之外，王杉的双腿也经常传来隐隐的痛意，虽然可以忍受，但还是让王杉感觉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