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息一会儿吧。”年老色衰的女人为青赫端上一杯清茶。
接着屋中昏黄的烛光,青赫看清了女人那青春不再的苍老脸庞。
“宴生,怎么还不睡啊?”青赫的声音温柔的出奇。
“主子不睡,做奴婢的又怎么敢睡觉呢。”老妪的声音里带着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娇俏。
青赫微微一笑道:“这青府中还有谁敢把你当做奴婢?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老妪掩嘴笑道:“好了好了,都是做青王的人了,怎么还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大少爷。”
透过浑浊的眼珠,青赫似乎看见了当初那个娇俏可人的少女,还有当初那个无忧无虑的鲜衣少年......
“我是专门老看你的。”宴生对出神的青赫说道。
“有事情要对我说?”青赫微微一笑,他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个与自己一同长大的贴身女婢了。
“没事就不能见你了?”宴生虽老,但是睫毛依旧长长,依稀可以见到当年的风华绝代。
“自然可以,只是这青府甚大,我们的确很久没有见面了,记得上一次见你还是三个月之前。”青赫的声音里带着愧疚。
宴生老态龙钟的脸上露出少女独有的笑容:“对啊,青府太大了,但是还记得我们小的时候却总嫌弃青府太小,不够我们玩的。”
似乎回忆到往昔快乐的时光,青赫脸上露出追忆的神情道:“那时候我们总是偷偷跑出去玩,父王知道了总没好果子吃。”
宴生哼了一声:“那时候都是我受罚,偷偷跑出去也是公子你拉着我做的。”
青赫哈哈一笑道:“宴生你说的没错,当年你的确为我受了不少委屈。”
“可是我愿意。”宴生不再清脆的声音里带着丝丝柔情。
青赫一愣,声音低沉的说道:“我知道,宴生若是没有遇到她,我或许会娶你,但是......”
宴生挥挥手轻声说道:“我知道,公子,你和王妃才是真正的一队,宴生本就不及王妃,也怪宴生自恃清高不愿做妾,将自己的大好青春葬送在这高墙之内。”
“宴生,若是你愿意,我可以给你一个名分!”青赫激动的说道。
“不必了公子,宴生已经很老了,老到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在意这些东西了。我只是想要见见你,这些年你也老了许多啊,还记得你刚刚成为青王的时候是何等的意气风发,现在还有人私底下偷偷说你是一个了不起的青王呢。”宴生眼睛与青赫直视。
青赫看着宴生那苍苍白发,声音略微颤抖地说道:“原来我们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啊,如果可以选择自己的命运,我绝不会成为所谓的青王,要背负的东西真的是太多了也太累了。”
宴生用她遍布老年斑的双手,缓缓的抚摸青赫同样老态尽显的脸庞,语气哀伤地说道:“公子,宴生真的后悔当初赌气不做你的妾,宴生也后悔没能与你日日相见。”
恍惚中,青赫握住了宴生的手沉声说道:“宴生,做错事情的是我,你为什么要后悔?真正该悔过的人是我!”
宴生眼中的泪水闪闪发光,她露出不舍的表情冲着青赫缓缓摇头说道:“公子你不懂,宴生甚至希望你这一生都不要懂,宴生该走了,公子若是让宴生再选一次,我还愿意一直陪在公子身边......”
青赫的眼中,宴生的身体逐渐虚幻,直到最后,在青赫的喊叫声中宴生化作一团虚烟缓缓消散......
“宴生!”青赫大喊一声,猛然从梦中惊醒。望着窗边那依旧皎洁的明月,青赫神情略微恍惚
。
“王上不好了!”内侍忽然冲进房门大声喊道。
“不必大喊,告诉我宴生是不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