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剑鞘轻易的敲碎早已经出现许多细微裂纹的土墙，剑鞘面前土墙就像豆腐一样柔软。剑鞘突破了墙壁外层后没有丝毫停滞的征兆，王杉眼中一丝狠辣闪过剑鞘彻底将这面矮小的土墙打碎。一声巨响之后，漫天灰尘渐渐散去，王杉勉强看清了满地的金属砖块。

    老五脚步蹒跚，费力捡起一块砖块用衣袖擦去灰尘。可以看出砖块很重，老五即使用上了双手也不能将砖块高高举起。

    “还好这里只有我一人居住，否则声音这么大，会引起别人注意的。”老五双手颤微着递给王杉之前自己捡起的金属砖。

    王杉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沉甸甸感觉，有些吃惊的问道：“你把金子融成了金砖？”

    老五摸了摸头，笑着说道：“怎么样，这个办法好吧，这可是我想出来的最保险的办法了。”

    “所以，这些年你从未离开过这间房子半步是吗？”王杉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老五轻轻点头继续说道：“金子你今天就带走吧，让我快一些了解这最后一桩心事。”

    王杉双目射出敬重的目光，半跪在地面向老五说道：“前辈，离尘欠你的。这一跪，我是替离尘还你的。”

    老五连忙将王杉扶起来，声音因为激动的颤抖着说道：“我可受不起这一跪，你不知道，离尘对我的恩德如同再造。我这一生都还不掉，这点小事又算得什么呢？”

    王杉看着老五老态尽显的沧桑面孔，还想继续说话，却被老五打断：“不要在浪费时间了，我能感觉到自己已经活不长了，正好你来了，就把这房子的废墟做我的坟墓吧。等你把金子都收好了，请你帮我挖一个坑，我就躺在坑里就好了。”

    王杉深深呼出一口气，他知道老五所说不假，他的确活不了多少时间了，或许这是他最好的归宿。和陪伴自己多年的老屋共赴黄泉，路上或许不会太过于孤单。

    一万两金子虽然沉重，但捡起来却没有用上多少时间。每一块金砖都有数十斤重，王杉和小夜在很短的时间就已经将黄金垒成一个小小的金塔。

    老五就坐在一旁，看着王杉和小夜来回劳作，眼中是解脱与欣慰的目光。直到最后一块金砖被王杉稳稳的放在金塔之上，老五绽放出一个孩童般天真的目光，在王杉的眼中，老五的笑脸就好像是一张蜘蛛网般丑陋。可不知道为什么，王杉对于这样的笑容却没有丝毫的厌恶之感。

    老五的笑容渐渐消失，他开始沉重的喘气，每一次呼吸间他所剩不多的生机便会逐渐消失。他已经很虚弱了，一直凭着一份执念活下来。而如今这份执念已经有了结局，最后的精神支柱轰然崩塌。老五就要死了！

    “前辈？”王杉看着死气纵横的老五，试探性的说道。

    “快......快带我去那个坑里。不用埋我，不要再回来......回来看我，屋后有一辆马车，是上等的骏马一万两金子对它来说不算什么......”老五瞳孔已经开始涣散，王杉知道现在不是多话的时候。他压抑住心中悲伤，一把抱起老五。小心翼翼的将老五放在之前为他准备好的土坑中，老五似乎是感觉到了背后泥土的松软感觉。嘴角咧出一道浅浅的弧线，他已经说不出话了。王杉不忍再看，一扭头离开老五向屋后走去。

    “他死了吗？”小夜与王杉坐在马车上，看着那片刚刚出现的废墟轻声问道。

    “不知道，或许还没死，或许已经死了。”王杉手里拿着马鞭，身后的车厢里是整整一万两黄金，足以让人疯狂的财富。

    “他也是一个可怜人。”小夜轻轻握住王杉的左手。

    王杉看似不经意的挣脱小夜的素手，右手执鞭在马臀上挥出响亮的一击，骏马嘶吼中在荒僻的古道上扬起一线尘埃。

    “这一生，究竟要亏欠多少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