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夕阳迎素月,衔远山吞长江!
落日衔着远山,天上是一片火烧云,树梢披上了火红的披肩,大都市的繁华丽景,喧嚣不断,沿街的霓虹灯也在不断地闪烁。
滨江首府,有那么一处安宁又温暖。一楼,在一盏不亚十万人民币吊灯亮如白皱的灯光下,有一个颀长的身影格外的忙碌。
二楼香闺,晕黄的灯光下,宽敞的大圆榻上,一个猫腰着身子睡觉的流沙,在咕噜咕噜的叫声中饿醒了。
流沙揉着惺忪睡眼,恍恍惚惚,打光赤脚,走在光滑冰冷的大理石上,一步一步,啪嗒啪嗒响。
一只纤细如葱削的细手挠着原本已经够蓬乱的长发,混沌的脑子一时没法连线。她怎么就睡到这么晚?好像亲亲老爹说陪洛飞出国一段时间,大概一个半月。
又好像还说了些什么?
是神马?神马?神马?神马?
一道白光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妈呀,对了,有朋友来借住。
“亲爹啊,这那是神马朋友。”
啊!
要死了,也就是说要跟他日日相对一个半月。神啊,救救她吧!她不要!
流沙来到楼下,四处张望,正好瞧见厨房那一颀长忙碌的背影,一股浓郁香味飘进鼻翼,蓦然鼻间一酸,双眼氤氲起一股雾气,眼前忽地一片朦胧。
脚步不由自主缓慢地向他挪去,轻轻的,生怕发出点声音打扰到他,破坏了这和谐的气氛。
“你,干吗?”赫然,南宫禹感觉一股凉气入侵背脊,不禁打了个激灵,猛地转身,瞥见流沙轻声拈步,悄无声息地向他靠近。
看着她蓬松的散发披肩而下,随意又狂乱,一眼便知,她这是背窝里滚出来的,根本没打理一下。该死的,他却感觉新鲜有趣,懒散中带着一股灵动的慵懒,可爱得萌极了。
睡眼迷惘,一副泫然欲泣的自我强行压制,心突地一抽,一种带着刺刺的酸疼冲向胸腔,让人无法呼吸的窒息。这一刻,南宫禹即便不对自己承认,也已经知道,他……
早已中毒太深。
“妈!”流沙盯着南宫禹,很久,久到南宫禹闻到锅里炒的菜的焦胡味,赶忙翻菜熄火,忽听流沙哽咽地几乎从鼻音发出的叫唤,身体一僵,手中的铲子停下翻炒,好看的眉宇连锁地抽搐,微微低头瞅着穿在身上的围裙,他有些懊恼。
下厨就下厨,做饭就做饭,他干吗要围围裙?他这不是存心找不快,找虐的!
“你得闪光眼啊,我不是你妈!”平时冷冷淡淡,没有多大波动的声音,这一刻突然有些沙哑。
“你是,你就是!”
“……”南宫禹有种想找人狠狠打一架,发泄发泄。即便他是圣人也经不起她的折腾和刺激。
“妈,我好想你!”流沙一个飞扑进南宫禹的怀里,蹭着他的胸脯撒娇地低喃。
“我真不是!”南宫禹有点无奈,连淡漠的表情都维持不了,僵化了。
刚来入住半天,先是认爸,后是认妈。他,应该没有这么厉害的百变形象。商场上这几年,他们也仅称他为冷面王,可不是百变星君。
他发现,原来商场的尔虞我诈都比住她家来得轻松。
“咦?妈,你,你怎么平胸了?”蹭着蹭着,掉在回忆里的流沙后知后觉,渐渐地,察觉到了异常。不只胸平,连这身高,体味,甚至连声音也不一样。
她,危险地眯起眼,慢慢地仰起头,映入眼帘的是那南宫禹他那张刀削般淡漠的俊脸,心头一股无名火陡起,二话不说,一拳就直往他脸上招呼。
“让你装我妈,找死!”
猝不及防的南宫禹闪过了右眼的危险,却把左眼奉上,有练过跆拳道的流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