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学不会陆家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虚伪!在明白这婚礼背后的一切以后,我没办法昧着良心说恭喜!”她指着陆庭轩,眼光却没离开父亲,“你吃定了大哥的顺从,拿他的终身幸福搓圆搓扁,你以为这是为他好吗?还有她!”指尖移向滢然,“这个女孩,本来可以单纯幸福地生活,现在却被迫舍弃学业、舍弃自尊,甚至……”她忽地顿了一下,“你以为她会快乐吗,在把自己像货品一样卖掉之后?”
“够了,怀安!”开口的是陆庭轩,他的声音不再平和,添了恼怒。他注意到身侧的滢然忽地苍白了脸。一阵心慌,他伸手扶住她的身子。
滢然却挣脱了,踉跄的步伐跑出大厅。
“滢然!”陆庭轩没拉住,惶急地追了出去。
厅里又只剩下对峙的两人。
“你很得意,是吧,随意改变别人的命运。可是,为什么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你毁了他一次,还不够,还想再来第二次吗?”陆怀安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陆恒荣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惟有面部抽搐的肌肉显示着内心狂猛的波涛,心跳在不知不觉中加快,轰如雷鸣,在胸口撞击。他忽地捂住心口,现出痛苦的神色。右手颤抖地探入衣襟,取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两粒白色的药片塞进嘴里。半晌,心跳逐渐舒缓,但他的脸色却不见好转。
“我知道我曾经错过一次,所以才想弥补啊。”他的声音充满迷惘,“难道,这一次我又错了吗?”
滢然疾奔着,仿佛这样就可以甩掉一切。
陆怀安的话像一支支利箭刺入她的胸口,提醒着她所受的屈辱和伤痛。原以为自己可以忘却的,原以为自己已做了足够的心理建设,但现在才知道当听到别人说出这样难堪的事实之后,竟是这般地让人无法承受。
“滢然!”身后频频的呼唤越追越近,终于赶到了她身前,止住了她。
“对不起,滢然,我代怀安向你道歉!”他急促地说着,喘息尤未平。
“不必道歉。”她命令自己逼回眼中浮动的泪水,再抬头时已是一片清冷,“她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我的确是把自己像货品一样地卖掉了。”
“滢然,别这样说。”陆庭轩的心像针扎般的疼痛。
“我该高兴的,毕竟身价不菲,很多人还卖不到十万元的。”她淡淡地说着,声音中满是讽刺与自嘲,“你们,不也是这样看我的吗?一个价值十万的女人。”她的语气转为激烈,想起几日来他温柔的对待,想起她在为另一个男人哭泣整晚后他依然是毫不在意的神态。在他眼里,她又是怎样的地位?在他温柔的表相后面隐藏的是什么?是不屑吧。她是他买来的女人,无论她心里有谁,都改变不了她终生为他所拥有的事实,所以他才会不在意,是不屑在意吧。
当然不是!他从没把她看作什么买来的商品,在他眼里,她是一个女人,一个他渴望得心都痛了的女人!
然而,他没来得及说出口,一道声音插了进来:“你有自知之明就好。”
声音冰冰冷冷的,在他们面前已经站定了一个风姿绰约的妇人。她应有四十上下年纪,保养得极好,轻易可辨出年轻时必然貌美如花的事实。只是她的神情也如声音般的冰冷。
她是谁?滢然诧异地看着她,耳边已传入陆庭轩恭谨的声音:“母亲。”
滢然一震,这妇人就是当日声称身体欠佳,无法出席婚礼的陆夫人——她的婆婆?可是,看她的样子,纵然脸色苍白了些,也不像是大病初愈的样子呀。
对于陆庭轩有礼的称呼,陆夫人没作任何回应,径直对滢然说:“你是陆家花十万买来的人,除此之外,没有第二种意义,更没有资格耍什么脾气。”
冷酷坦白的言词,与语气中深浓的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