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致,周身上下浓浓地透出一种名曰“老子很不好惹”的气质,无言间已拒人于千里之外,令酒楼里吃饭喝酒的人都不敢正眼往他所在的方向看上一下。
而这样一位气势骇人的年轻人,今日偏偏不明缘由地成了这家酒楼的跑堂!
锦衣老者仍旧记得自己方才如往常一般十分祥和地踏进大堂,但迎上来的却不是温文儒雅的萧掌柜,而是这位笑得妖里妖气的“小影”,于是本能性地后退半步,却见他笑容更深地死盯着自己的双目,一脸“你敢去别家酒楼试试看”的张狂跋扈,再回过神来,自己这个也算见过诸多大场面的老头竟已然鬼使神差地端坐在了平时常坐的位置上。
想想等下那位笑得十分可怖的跑堂就要给自己端酒上菜,他便觉得自己那身老旧的筋骨一时又紧绷得酸痛不已。
再三思量过后,锦衣老者还是悄悄扯了扯萧恒殊的袖角,弱声地道:“萧掌柜,要不老夫自己去取吧?”
话音方落,一道青色身影霎时闪到四方木桌上,同时,锦衣老者感觉到脖颈一片骇人地冰凉。
此刻虽已是七月炎夏,他却忽感四周寒气凝结,令人无法顺畅喘气。于是,再不敢吱一声。
“敢问老丈对我家公子有何不满?”将右手紧握的四寸细刀又推进一分,蹲在桌上的青衣少年面若结霜,声如寒冰地问道。
锦衣客人又慌张了几分,赶忙摆手,“不敢,不敢……”
“小暖,休得无礼。”
“是!”
身形一晃,那青衣少年已飘然落在了来者身后,“堂主,让属下来吧。”
独孤潭影看看桌上的灰白鞋印,再看看萧恒殊正开心地对着自己竖起的右食指,一张秀脸便瞬时垮了下来,只得回头哀怨地望着东暖,“小暖,托你的福,本堂主又要在这‘十里珠帘’多呆一日。”
他将酒坛放在一边,有气无力地接过西雨递过来的湿布,兴致缺缺地抹去桌上的鞋印,东暖见了又要上来帮把手,却见他急忙像驱猫撵狗一般对自己摆了摆手,“不准帮!本堂主赌得起,自然也能输得潇洒。你要是闲不住,就去厨房里帮南晴洗菜,这么热的天,真是难为他了。”
清雅温柔的萧掌柜将锦衣老者安抚好之后,不疾不徐地迈到东暖身前,一脸好意地提醒道:“想是昨日在下与贵堂主钓鱼打赌之时,暖小公子半途中恰巧被派往街上购买冰镇酸梅汤,所以没能把我们的赌约听全。未免贵堂主再被无辜加罚,在下将赌约的内容与变动的部分再与你细说一遍可好?”
东暖翻手收起四寸细刀,淡漠地凝望片刻他一脸大慈大悲的善良无害,随后不悦地将脸别向一边。
不等他答复,萧恒殊又若无其事地往下说:“昨日在下与贵堂主一同到汴河泛舟垂钓,赌约就是两个时辰内谁钓到的东西大,谁便是胜者,无论钓上来的是何物。败者需一脸欣喜若狂地服从胜者提出的一个请求。”
见东暖用眼角瞪了自己一眼,他仍是不以为然地一一道出原委,“当一日‘十里珠帘’的店小二,身兼大厨、跑堂以及后院打杂三职便是在下所提的请求。可惜贵堂主厨艺只能堪堪与无陌打成平手。”
听闻主人叫唤自己的小名,蜷在桌角午睡的小白猫即刻起身,优雅地绕到他的脚边,讨好地蹭了蹭他雪白的鞋面。
“乖。”
主人低头浅笑,复又抬头,“所以大厨一职便由晴小公子代劳,厨房杂事太多,在下便叫贵堂主将后院打杂一职让于风小公子。现在他虽只担跑堂一职,但昨日在下已说明,剩余职务若‘暖雨晴风’中有一人站出来搭把手,抑或是为在下的酒楼生意添了麻烦,他就要多劳累一日。”
“你!”东暖见自己尊贵无比的堂主接过另一块干布继续挽袖擦桌,胸口闷着的那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