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些本就是老奴应该做的。”林深受宠若惊,急忙回道。
“不,明氏有今天,的的确确林叔劳苦功高,未来,仍要仰仗林叔。”明翊诚心说道,然后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递给林深——上面详细记载了明氏的运作和规划,还有明氏所有的印鉴名章,明细账本和资产证件,包括他的所有私人财产。
林叔一看,吓得不轻。
从刚才就觉得少爷今天有些奇怪,虽说这孩子对自己总是温柔体贴的,但是像今天这般严肃地说这些话,还是第一次,何况还拿出了那些机密的东西!
“少爷,发生了什么事吗?有什么地方用得着老奴,老奴拼了这把老骨头也会守护少爷的!”不是他多心,少爷这些举动,怎么像是……托付?
明翊想微笑却装不出来,果然瞒不过林叔,但是……也说不出口。
我要走了,可能回不来了,这样的话,对着一心一意只有明家,只有自己的林叔,怎么说得出口?
该还了,四年前的债该还了,能有这四年的自由,算算是自己赚的。
“没事,林叔,我就是想请林叔替我把把关,省的我年轻不懂事,挥霍无度。”明翊随口编了个连自己也不相信的理由,然而林叔信了,至少表面上。
其实对这个跟了明家一辈子的老人,什么理由都是一样的,因为那不重要。
“好,那老奴就替少爷妥善保管着,少爷什么时候想要,老奴就什么时候给您拿出来。”林深慈爱地笑着。
真相什么的他从来都不在乎,他在乎的,永远只是少爷的希望。
“嗯,林叔也累了,我让人送您回去。”明翊说着打电话对司机吩咐了几句,便扶着林深走了出去。
“少爷,您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林深神秘兮兮地问。
“当然。”我的生日。怎么可能忘记?!明翊不露痕迹地拂过左耳。
“记得就好,少爷今晚要早些回来,老奴亲自下厨给您做几道您爱吃的。”林深说着,跃跃欲试起来,年老体弱的他,即使想要天天替少爷做饭,也是力不从心,但只有在明翊生日这天,他却始终坚持亲自下厨,谁也犟不过。
“嗯。”明翊轻轻点头,不露声色地收紧扶着林叔的手。
——该是在家的最后一个生日了吧。
看着林深坐车远去,明翊再没了继续工作的兴致,四年来第一次,他——翘班了。
公司的事他早就安排好了,短期运转自如,就算万一自己真的难有归期,公司近年所有可能遇到的问题和解决方法,他都连同文件交给了最信任的林叔,就算最后到了难以控制的地步,他也已经安排好了退路,到时自有律师打理,林叔和明家都不至于难以安生。
公司已经不必担心了,现在他决定去看看爸爸妈妈。
在那片墓园里,谁都是一样的,不论是躺在里面的,还是站在外面的。
谁也没有注意到谁的坟头的草长了,谁也没有注意到谁的墓前有谁正在缅怀。谁比谁的悲伤更深刻,又应该用什么样的尺来衡量?
在这个从骨头里渗着阵阵寒意的地方,人们感觉不到岁月的流逝。那些失去的,回不来,却也放不开,不管过去多少年,再过多少年,除了那些扫墓的人变了,在变,将变,其他的,都却在时光的流逝里洗涤得更加清晰,比如思念……
从墓园出来后,明翊便释怀许多,毕竟自己没有什么可再失去的。那场突如其来的噩梦到底在时间的冲刷中变得不那么尖锐,也终于能够不在想到他们的时候就止不住流泪了。留不住的,除了时光,还有时光带走的回忆,即使被称为天才的他,也阻止不了自己遗忘。
对不起,爸爸妈妈,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相聚,翊……快要想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