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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如何,沧江是父王唯一的儿子,是已经受封的殿下。王权神圣不可侵犯,还是不动为好。”

    “留他可以,但我百年之后,这王位是绝不能留给他的。”

    父王这话斜日早已听烦了,也听腻了,“父王,这王座无论是给沧江,还是罢月都可,只是不要让我来坐。”

    王上就不明白了,“这天下的人谁不想坐上这把椅子,怎么就你对着它像是看到什么凶宅似的,避之为恐不及。”

    “父王正当壮年,这话日后再说,如今西陵家的遣风正被侍卫押去西门行刑。父王,斜日求您,把他赐给女儿吧!”门外的罢月怕是等得心都焦了吧!再不提这事,遣风的小命想留都来不及了。

    王上左右思量,“把他的命留给你——可以。可他该以什么身份活下来呢?西陵家断是不能留了。”

    这点斜日早已考虑好了,“自今日起,他就算劫后余生,他的命不再是西陵家的,他自然也不能再穿那身银衣。”

    西陵遣风的命从这一刻起,完全由斜日殿下掌握。

    那一年发生了很多事——

    景妃突染恶疾,病了没两日便去了。王上深感夫妻之情,下令景妃的妹妹拂景小姐入宫为青衣宫人,常侍景妃宫中守灵。

    也就是在传出景妃病重的那日,驻守边关的西陵德大将军战死沙场。不几日,王上派了三位大将分别领去了西陵德大将军的原有兵马,西陵家几代人的努力顷刻间土崩瓦解。

    西陵家的旧臣不服,按说这也情有可原。照常理,王上必定多加安抚,以定人心。不曾想,王上竟抓了为首的几个人,借此责难整个西陵家族,事情演变到最后竟变成西陵家族包藏谋反祸心。

    一时间,抓的抓,杀的杀。显赫几世的西陵家族在几月之间变得七零八落,之后的某日,西陵祖宅竟一夜蒸发,所有的人皆不见了,好似从未来过这世上。

    事情至此仿佛还未完结。

    王上对沧江殿下的态度一夕之间冷淡了许多,现如今殿下稍有不慎便被王上多加问责。失去母妃的沧江殿下向父王请求将小姨调到自己的宫中,却反被王上指责胸无大志,被撵回他的宫里闭门反思。

    朝堂之上,臣子们之间都在传言王上不日将改立斜日殿下,以备王上百年后继承大统。

    但直到最后一刻,王上还是没有下旨改立后主。

    这些事罢月不关心,也关心不上。这些日子,她只琢磨一件事——那日被斜日领回来的遣风哪儿去了?

    她问斜日,遣风哪儿去了?

    斜日说,遣风还活着。

    她又问斜日,你到底把遣风弄哪儿去了?

    斜日说,遣风还好端端地活着。

    她抓着斜日的衣襟近乎恶狠狠地追问,遣风……你……还有你们!你们到底把遣风怎么了?

    斜日拂去她的手,只是淡然道:别问,若你想他好好地活下去,便什么也别问。

    她知道斜日从不开玩笑,这宫中也是开不得玩笑的地方。她听话地不再追问,一年后父王驾崩,沧江哥哥顺利登上王位。然父王逝世前封斜日为辅政殿下,授她督政大权。

    传闻父王私下里还授了斜日一道密旨,上可制约新王,下可调动整个革嫫兵马——斜日从不曾出示密旨,更不曾掌理天下兵马大权,这些到底只能是传闻。

    一年后,檀妃归去,檀妃宫改为斜阳殿。

    又过一年,也就是罢月及笄那年,她拥有了自己的宫宇殿阁。

    还是那一年,她在宫中,在腊梅含香的那季见到了久别的遣风。

    沧江二年,腊月初一,宜破土,忌会友。

    脱去那身象征着贵族身份的赤袍,遣风披着雪,于腊梅树下伫立久久。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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