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宫里看看。”
“不过是西陵大将军的子侄,值得深更半夜闹得整个宫里不得安生吗?”檀妃心疼自己女儿,忙叫宫人取了毛皮披风给她披上,“小心受凉!”
罢月跳着脚直叫唤:“我没事,可遣风已经出事了,我得去看看!”
到底是拗不过自家孩子,檀妃领着斜日、罢月坐了小轿往景妃处去了。
到了景妃宫里,檀妃就后悔了。不来还罢了,这一来反倒让景妃赖上她们母女了。
“你看看!我说檀娘娘,你看看罢月做的好事,居然把西陵家的孩子弄成这样。人家把孩子交给我,这才几天的工夫,人家孩子就病成了这样,你要我怎么向西陵大将军交代?你要我怎么向西陵家族交代?”
檀妃略瞧了瞧烧红了脸的遣风,转头就丢出话来:“小孩子有个小病小痛的那是常事,事情我问了,罢月不过是把书卷扔进了湖里,她又没把遣风推进湖里,怎么就成了她的罪过了?”
“那是史书,是史书!遣风这孩子向来乖巧懂事,史书是从他手里丢进湖里的,他自然有责任把书捡回来。你以为个个都像罢月似的,什么祸都敢闯,什么性子都敢耍吗?”
两位王妃你一句我一句的,冷言冷语便对上了。
罢月再不理会她们的争执,兀自坐到床边,用冰冷的小手冷着遣风滚烫的额头。
他的脸好红,头好烫,约莫被她的手冰醒了,睁了睁眼见是她,想起身,到底还是躺那儿半晌没动弹。
“那阙长歌……那阙长歌好有意思,殿下怎么会爱上山贼呢?怎么会呢?”他满口冒着胡话,罢月和身后站着的斜日只是听着。
“大伯说,大伯说……这人与人之间的缘分都是按等级划分的。王上配贵人,殿下……殿下自然也要配主子才对,怎么会……怎么会和山贼配成一对呢?”
情爱之事对这三个十来岁的孩童来说,到底还是太过复杂。即便遣风想到脑仁生疼,还是猜不透他未曾看完的结局。
“我好想知道最后殿下与那山贼怎么了……是回了宫,还是进了山……我好想知道……”
他病成这样居然还惦念着那阙长歌,罢月扯了扯斜日的衣袖,“你就告诉他最终的结局吧!”
斜日坚持己见:“这书还是自己看方才够滋味,我告诉了他,即便他有机会看完那阙长歌,到底不敌他初看时的感觉了。”
她不说结局,罢月不知那阙长歌的内容,只能为病榻上的遣风干着急,“你好生养着,我去为你找那阙长歌。”
罢月丢下正为她据理力争的母妃和小心翼翼看护着她的宫人,趁着雪夜跑进了史馆,找到了那卷被她丢进冰冷湖水中,如今早已面目全非的那阙长歌。
点灯挑蜡,她细细地恢复着那上卷书。对照着依稀可见的字迹,她要了纸笔重新誊写。有些纸页已全然模糊,实在猜不透的地方,她便对照着前后内容好生揣摩,力求恢复。
写了一部分,她还找来斜日帮她看看。斜日到底是看过全卷书的,很多地方她都记着,她的好记性这回可帮了罢月大忙。
这一忙便是好些日子,一向爱动爱玩的罢月从未如此耐心地坐在凳子上提笔写字,直坐得她腰酸腿疼。可一想到遣风等着看这阙长歌,她便不觉得辛苦了,卖力地做了起来。
待她将那上卷书恢复得差不多,遣风的病也近乎痊愈,只是人瘦得脱了形。
这日,罢月揣着整阙长歌往景妃宫里寻遣风去。她刚走了一半,就瞧见父王的几个贴身侍卫拖着拽着遣风往西门去。
西门是出宫的方向,遣风要回去了吗?
不对啊!
即便遣风要走,也该跟着景姨一道离开,或是由景娘娘派马车送他出宫。怎么会由父王的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