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中向陈月影劈出数掌。陈月影闪身避过,挥笛急削,云独步却借力在她笛身上轻轻一弹,早后跃数尺,避过笛风。陈月影急飞身追来,两人于半空中又交手数招,不分胜负,同时落下地去,正欲再斗,忽觉双足所踏的地面虚若无物,身体顿时下沉,低头一看,流沙已埋至大腿间。
陈月影正想上跃,云独步却忽地一声断喝道:“别动!若是试图跃出,只会陷得更深更快。”
他曾经身陷流沙,对此自然早有经验。陈月影虽不知他所说是真是假,一时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两人默然立于原地,不敢动弹,只觉身体仍在一点点地下沉,却不知该如何是好。良久,陈月影才道:“为什么要阻止我?我若死了,岂不正合你意?”
云独步轻轻一叹,凝视了她,缓缓道:“也许我只是不想一个人在流沙中等死。”
陈月影亦凝视了他,忽问道:“你究竟是不是烟罗教的人?”
云独步默然不语,半晌才道:“那你呢?你为什么会知道炼狱?”
“到了这种地步,你竟然还想着尔虞我诈、勾心斗角。”陈月影道。
两人再次无语相对,只觉流沙慢慢埋到了腰间,死亡的阴影已笼罩在了自己的头上。云独步忽地开口,道:“不错,我是烟罗教的人。”
陈月影想不到他会忽然说出实情,抬眼向他望去,道:“你去炼狱,是为了掌教敕令?”
云独步紧盯住了她,道:“你怎会知道掌教敕令?”
陈月影叹了口气,道:“因为我的目的同你一样。”
云独步眸中光芒一闪,道:“你并非圣教中人,为何也想取得敕令?”
陈月影回想起过往种种,不禁有些黯然,还未找到师父和师姐的下落,自己却已将葬身于这死亡沙漠之中。她微微摇头,道:“若我说是为了当上烟罗教教主,你又是否相信?”
云独步凝视着她,半晌,忽仰头大笑,随即开口:“像你这样的人,恐怕在当上教主之前,早已死过千百回了。”
陈月影想着他所说的话,颇有几分道理,不禁也淡淡一笑。若不是为了找出师父的下落,自己根本不会对掌教敕令产生丝毫的兴趣。
自两人相逢以来,这还是云独步第一次见到她的笑容,不禁呆呆地凝望了她,心中忽生出异样的感觉,只觉似乎连心跳呼吸也比平常更加困难。正自疑惑间,却隐约听得前方传出低沉的箫声,他立即收回了思绪,道:“有人!”
陈月影也早听见了箫声,但听上去距离甚是遥远,目光所及的沙漠之上,根本没有人迹。她想了一想,将玉笛凑到了唇边,和着箫声,吹奏起来,只盼那吹箫人能听见自己的笛声,前来探个究竟。
笛声悠扬,远处的箫声忽地停止,陈月影知道定是吹箫人听见了自己的笛声,于是在曲调中吹出了求救之意,若这吹箫者熟知音律,应该能够听出自己正身陷险境。
她为了令笛声传得更远,将内力贯注其中,却反使体内勉强用关凌丹压制住的毒性重又发作,只觉胸中血气上涌,终于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云独步摇了摇头,取出一物丢了给她,道:“解药。”
陈月影接在手中,向他望了一望,冷冷道:“我又怎知是真是假?”
云独步似笑非笑,凝视了她,道:“若不是你定要与我为敌,这粒解药我早已给你了。当然,你可以不信,反正在你眼中,我是个比马贼还要冷酷残忍的人。”他顿了一顿,又道,“这解药是真的,至少我还需要你用笛声引来可以救我们的人。”
陈月影沉默不语,将他给的药纳入口中,运气调息,果觉体内的毒素渐渐消失。她重又将玉笛凑到唇边,吹奏起来。
流沙已掩至两人的胸间,陈月影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