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说的是。我们这种出身是远远比不得姐姐高贵的,所以王爷才鲜少留宿我们这里。你说是吧,姐姐!”银霜的话让我诧异,她居然明着讽刺婉如虽然自诩高贵,也不过是和我们一样留不住王爷的妾。
果然,婉如的脸色很快一白,胸腔起伏得很快,却又说不出什么来,恨恨地看了眼右斜方,自语道:“那个狐媚子,看她能得意多久!”
“姐妹们在聊什么,这么开心!”清脆的声音透着些许得意。
我心里有些好笑,这人,真经不起念叨!
婉如脸色一青,却又挑起唇笑道:“在聊妹妹你呀!”
“哦?我有什么好聊的?”明艳似乎无意识地摸了下头上的碧玉簪子,一脸春风得意的笑。
相信昨夜那旖旎春情不是我一个人听到了。
我冷眼旁观,并不插话。
婉如顺她的动作看到头上那只簪子,脸色一沉,转而又笑道:“聊妹妹你天生丽质,聪明能干,深受王爷宠爱啊!”
似乎没有看到婉如脸色的变化,明艳谈笑自如,“姐姐太谦虚了!说到天生丽质,哪里比得上云兮妹妹,说到这精明能干嘛,当然是银霜姐姐了!”
我从眼角瞄了眼明艳,好犀利的一张嘴,表面上既捧了我和银霜,事实上却将我们拉成了一条战线,又讽刺了婉如一无是处。
婉如的面子再也撑不下去,脸一沉,“妹妹们聊着,我忽然有些头痛,想是老毛病又犯了。就不陪你们了!”
说罢,转身就走。
明艳颇有些得意地看着她的背影,但笑不语。
看了看脸色平静的银霜,我想出去的愿望更强烈了!
日子就在我的数步子和府里若有若无的争宠气息中溜走。
说来也怪,自我入府那夜以后,王爷便再没有来过我的房中。这倒让本来对我颇有敌意的明艳松懈了很多,偶尔来冷嘲热讽两句,见我没有什么反应,也便觉得无趣不怎么来了。
倒是银霜常常带些小糕点或者绣花样子来和我坐上一下午,比起原先在家中的日子,不同的只不过是多了一个伴和两个敌。
婉如自恃身份,是不屑于和我们这样的人搅在一起的。我不由觉得好笑,任她觉得比我们再怎么高贵,也不过还是人家的妾,而且是一个和我们一样不能出这个院落半步的妾。
这一日,我见午后的阳光颇为明媚,便饶有兴致地抱起随嫁时的古琴,来到了院落幽静一角。
每日的踱步,早已让我把这个并不大的院子摸得清清楚楚。
我知道,在院子的东南角有一个清幽的小亭,那里鲜少会有人去,而且周围种了很多白玉兰,清风吹过的时候,那幽幽清香真是沁人心脾。也只有那时候,我才觉得沁香园这个名字真的名副其实!
走到亭子里,小月将石凳上的灰尘轻轻扫去,接过我手中宝贝着的琴放好,笑道:“夫人,可以了。”
我点点头,坐下身来,试了下弦,音色清亮。
纤指按弦,我抬头道:“小月,我有些渴了,你去厨房给我端碗银耳莲子羹吧!”
“夫人,银耳莲子羹没有现成的,还要热一下才成,要不,给您泡壶上好的香碧螺?”小月想了想,给我建议道。
我摇摇头,“不太想喝茶,最近胃里面有些清淡,怕喝了会泛酸。慢点没关系,我一人在这不妨的,倒是辛苦你了。”
“夫人这话折杀奴婢了。您稍等,小月去去就来!”她后退两步弯腰行了行礼,便匆匆离去。
抬头,望向满树的繁花似锦,我挑起指尖,潺潺如流水般的音符从我掌下流淌出来。
想着这十六年来的孤独寂寞,想着入府以后的点点滴滴,想起那个和我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