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松异桧,时不时穿梭着茶饭量酒博士,后院却颇为安静,植着盖大梧桐,青葱耸天。
抬眼看了看门梁上悬挂的贴金红纱栀子灯,曲绯鹤走到门缝处,眯起一只眼……
“童安吗?我不是说了别来打扰。”
“……”
是该说他耳力好呢,还是该笑他耳力差?听得出有人,却听不出男子与女子步劲的区别。
他现在的声音像白粥,通常他心情恶劣时,声音就会如此。
不是很了解他,她就是笃定,甚至不知自己心中怎么会有这种奇怪想法。偷偷捂唇笑了笑,她扬声道:“四少爷,不是童安。”
房内静下——
会不会想不开啊?
她凑近门缝,正要再眯眼……啪啦!门被猛地拉开,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出现。两人互瞪……瞪得他额穴处青筋跳动,终于开口,“曲绯鹤。”
“是我,四少爷。”
“你来干什么?送早点?”
“啊,我是怕四少爷想不开,你心情不好时,总想寻死嘛。我来看看……”换言之,看他死了没。
他眯起眼,“你……你还没吸取教训?”
这丫头纯真得是不是太过分了,还是想嫁他想疯?昨天调戏她时,那张脸气得可红呢,转眼一天就忘得一干二净?
“什么教训?”她奇怪睁大眼,向房内探头。嗯,很雅致的一间书房,书桌上堆满了……账簿?啊,很雅致的一间账房。
瞪她,瞪得青筋不再跳动,他返身走回书桌,也不理她是不是跟进来。走了三步,听到房门轻掩的声音,他懒得理会,走到书桌边转身……吓——
“你……你什么时候走到我背后的?”这丫头存心吓人,走路像鬼一样。
她嘻嘻一笑,看他重重坐回檀香椅。
“找我什么事?”他没好气,声音还是像白粥。
她绕着书桌走了一圈,似乎在打量房中的饰物,又低头想了想,道:“四少爷,你知不知道……有人想杀你。”
他神色未变。
“你惹到什么仇家了?”
“不关你的事。曲绯鹤,作为一个厨子,你太多话了。”
“……我不是厨子。”她跺脚,冲到他面前,“你懂武功。”不是问,是肯定。
他退后,靠向椅背,“那又如何?”
“但不是很厉害。”他退三寸,她就挪近一寸,笑眉笑眼道,完全不知这句话有多么打击人。
额穴青筋明显跳起,他沉下脸,不再面无表情。听她再道:“四少爷,活得好好的,干吗要寻死呢?”
“……我以为,我昨天已经给了你答案,你不是得到答案就会走吗?”
“如果答案不对,我是不会走的。我要的是正确答案。”
“那就是正确答案。”
她摇头,有点赖皮地再挪近一寸,“既然你说是正确的,那好吧,一个问题总有不同的答案,我还想听听另外一个。”
“……”光头菩萨,他是想死,但不想被气死啊。
见他不答,她站直身,也不追问,抬头看他身后的墨书,龙飞凤舞的八个大字——天下之中,诸侯四通。
想了想,见他拿起账簿,脸色慢慢如常,心思一转,坏心眼地开口:“有人说你是奸商耶,四少爷。”
“……曲绯鹤,你这个月的月钱不想要了吗?”傲凤楼什么时候请了这么个丫头厨子?芽他迟早去整整袁大厨,看他还敢不敢随便招帮手。
“要,当然要。”她赶紧凑到他面前,“四少爷你生气了?”刚才一句,声音不再像白粥,有点百味羹的味道了,是她喜欢的粥点。
被她这么说,谁不会生气!他抚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