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无风。
干净整洁的院落。
镶着白色大理石的小楼,泛着清冷的光。
几米见方的庭院,栽着一株枣树,陈设简单朴实。片片斑斓的树影,遥望灰蒙蒙的黑暗天际。
静默无语。
小屋二楼的窗户,隐隐透出淡白的灯光。
为这寂静的夜,平添一点温柔。
“痛死了!”
一声男人的惨叫,凭空响起。
“笨蛋!闭嘴!你是男人,这点痛都不能忍吗?小点声,别吵到邻居。”
这次换成一个很悦耳的女孩声音。
“你……竟然敢说本少爷是笨蛋?!”
“我说‘少爷’,这里可是我家,不满意你大可以回自己的家呀。”女孩的声音夹着不紧不慢的威胁。
透过虚掩的窗户,可以看到屋内两个晃动的影子。
他们一个长发结髻,鹅黄短裙,是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子,另一个长发披肩,龇嘴咧嘴却是个穿着白衬衣的美少年。
那美少年坐在地板上,虚弱地半靠在床沿,皱眉瞧着他身畔椅子上的女孩弯腰给他上着药。
他伸出的右掌上,一个带着细密齿印的伤口还在不停地渗血。
女孩用蘸着碘酒的黄色药棉,擦擦那伤口。
该死的,好痛!
这次,美少年没再嚷嚷,只是闷哼一声,一双玻璃珠般透亮的眼睛半眯着瞅瞅女孩丰盈的红唇,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刚才,就是这樱桃般诱人的唇,狠狠咬了他一口,差点把他中指内侧的肌肉给咬下来。
“你还真够狠。”左手拨拨额头散下的刘海,美少年缩回受伤的手。
“那还不都是你的错。突然从背后掩住我的嘴把我拖到无人的角落,我以为你是色狼才会那样反抗的嘛。”尉迟茜脸一红,扔他个白眼。
一小时前,她结束饭店的打工后,还没走出饭店,这魔王不知从哪冒出来,忽然一把捂住她的嘴,吓得她不由分说地张口就咬。
谁叫他不事先招呼的!
“你的意思是把本少爷当成色狼?”季昀皓眼一瞪,想生气却苦于浑身无力,“我也没想到会有女人敢公然在宴会上给我下药,为了躲避那女人的手下,我力气早已耗尽,幸好当时碰到你了,不然还真危险。这年头就连像我这样优秀的男人都很危险,现在的女人怎么都变得这么大胆了?”
季昀皓捋了捋飘逸的长发,丝般柔滑的黑发,轻轻散落在他的颈脖上,衬得他虚软苍白的脸,有种柔弱的美感。
琉璃般的眼珠,幽深迷人,闪烁着足以毁灭一切魅力。
性感而又优雅。
尉迟茜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绝美的脸,看得有些痴了。
他真的很美丽啊,的确有那个吹嘘的资本,不过,宴会的女人可都是上流社会的千金小姐和贵妇,谁会做那样不耻的事?
“喂,别盯着人看!”
季昀皓发现尉迟茜在看他,脸一下红到脖子根。
“谁在看你!人家只是在做眼睛保养啦。”尉迟茜也红着脸辩解,心下却在暗想,想不到这家伙居然会害羞。不过,季昀皓害羞的样子稍稍让他显得有点可爱,令她第一次觉得他并不是永远都站在云端之上的。
嘴角一翘,她帮他扎好绷带,忽而发现他衬衣的袖子脱线了,她指指窄窄的袖口道:“袖子脱线了!”
季昀皓瞥了眼不在乎地说道:“反正我只会穿这一次。”
“只穿一次?这么浪费。”尉迟茜摇摇头,愤愤不平地走到床尾右边靠墙壁的橱柜边,取出一个小小的针线盒,“这件衣服价值不菲吧,又不是破了,只不过脱线了,缝好是可以继续穿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