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暑假的最后几天,卫无衣经历了最后的爽快与突如其来的晴天霹雳。在这万恶的夏天,竟然还有一个更万恶的高智商女教师对他无尽的折磨。
那天戈如雪离去之后,卫无衣看到她落下的纸张,上面竟然写着“甚愚”二字。随便有点古文功底的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卫无衣感到无尽哀伤,课上被这自傲的女人奚落也就罢了,凭什么课后还要被她的残留物给中伤!
他立刻把白纸撕了粉碎,在投向垃圾桶时看到的残片,他又有些犹豫——这女人的字,写得还真不错,虽然写的是“甚愚”二字。
卫无衣立刻磨了墨,挥毫写下这二字,待晾干,便觉得这与板桥兄写“难得糊涂”是一个道理。
我就让你看看,我怎么就“甚愚”了。
这天戈如雪来得稍晚,她来时,卫家已经结束了晚饭工程。笑着与秦阿姨和卫叔叔打完招呼后,便十分自主地推开了书房的门。
卫无衣自然不会乖乖地在书房等她。
树木原色的书桌上摆着一张宣纸,苍劲有力的大字赫然留在了纸上。
戈如雪颠了下宣纸在手上的重量,疑惑地说:“就这样还想跟我宣战?以卵击石。”
她也不着急,只将宣纸放到一旁,然后从包里拿出了厚厚的资料,并且把几支不同颜色的笔排列到一旁。看着整齐有序,实则她有轻微的强迫症。
天才,总会有些怪癖的。
卫无衣觉得这女人真的很神奇,明明来了将近有十分钟了,却自己坐在书房,根本不理会外面的世界。老妈已经来叫过自己两回,一次是被自己“找资料”所打发,还有一次是“sh-it遁”。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他也是在这一瞬间明白了这个道理。思绪胡乱了几下,就决定还是到书房去“受刑”。
他踢着拖鞋,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看到他的那一秒,戈如雪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淡淡地说:“计时开始。”
其实一个小时的时间是很短暂的,但戈如雪竟然把他逼到这种绝境。卫无衣奋笔疾书。
“哼!这破女人!我要是这一个小时之内写不完这个,那我最近一个礼拜都别睡觉了!”他想,手上像装了机器般开始了惯性动作。
“如果做的都是无用功,这堆东西还是你的。”戈如雪拿起那一沓资料,放到了无衣的面前。
无衣抬起头看了一眼,这才放慢速度,嘴里嘟囔了几句脏话。
戈如雪喜欢讲语法,但是卫无衣偏偏听不进去语法。
“像这种长句,你首先要做的是找几个关键词,把它拆分成几个短句,然后再开始分析。当然,如果拆了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你最好还是猜一下。”
卫无衣被说得有点愣。他认识的每一个老师都说,不能瞎猜,要有凭据。唯独戈老师,竟然叫他猜一下。
“猜不出来,说明你是真的没有这个天赋了。”原来戈如雪刚才竟然没有说完,这后半句又呛了他半死。
他小学初中时候的英语也是不差的,但是高中的时候语法的东西如滚雪球般越来越大,才会一点一点全给丢了。现在重新学起来,才发现,这些东西好像都是他没有见过的。
他很苦恼,一个小时学习完不算,竟然被自家老妈以“太晚”为由,要求送“戈老师”回她自己学校?这是什么世道?
而且,戈如雪在他书包架上摸到一手灰之后竟然说:“我们走走吧,不远。”
已经走了十五分钟了,走到一条僻静的路,而传说中的大学竟然完全不知所终。
晚上的风中带着一丝闷热,却也不复白天的灼人。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对着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