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好男孩赐给平凡无奇又粗心大意除了枪法别无所长的她?
“没有令你失望吧?”夏潜移朝她眨了下眼睛。就在他准备眨第二下时,黎祖儿忽然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记。
这一吻过后,两人都呆住了。
亢奋的血液在一瞬间堕入冰窟,黎祖儿惶恐地想:上帝啊我究竟在干什么啊?再抬头看到对方微讶的表情,血液一下子冲上大脑。想也没想就把他推了出去,然后“砰”地关上门。
好害羞……
好害羞好害羞好害羞啊!
她沿着门滑坐到地上,捂住自己的双颊。只觉脸颊像有两团火焰在燃烧一般,滚烫滚烫。
而门外,夏潜移的脸凝默了几秒后,唇角勾了勾,有点像笑,但充满了复杂的味道。他深吸口气,转身离开,大理石地面隐隐约约地照出他的影子,瘦瘦长长的一道。
拐角处忽然转出一个人。
长发,穿着蓝白条纹的病服,正是先前从窗子里凝望黎祖儿的那个女人。
夏潜移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从她身边走过,她突然张口:“离那个女警远一点。”
夏潜移沉默。
“我想不需要我提醒你吧,你在玩火。”
夏潜移没有停步,淡淡地说了一句:“病没有好,不要出来乱晃。”就走进了电梯。
长发女人一直望着他,直到电梯门合上,憔悴的眼底,忽然就有了浓浓的悲哀。
暗红色的暗房里,挂着一张张待干的相纸。
夏潜移将胶卷放入显影罐中,转动罐身,使胶卷显影,然后将底片放到放大机下,调整构图,打开光孔,开始曝光,再将相纸放入显影液中。
做这一系列事情时,他的表情始终带着一种凝郁的冷漠,动作由于过分熟练流畅,看上去就像是机械操作。一双手,在红光下愈显苍白。
当相纸显影完毕后,用镊子夹起,放入定影液中,开始等待。
暗房的墙上挂着一只钟,滴答滴答,秒针走得单调而枯燥。而他在那样枯燥的声音里,静静等待了30分钟,从头到尾都没有显露出丝毫焦躁。
最后,将相纸从定影液中夹出来,用清水冲洗。水流哗啦啦地流下去,淌过相纸上的人像。那是一个穿着白色套装的卷发女人,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倒在地上,身下,一片殷红。
外间依稀传来新闻的声音,口齿清晰的播音员用日语播报着:“……东京都知事永田直子昨天在北海道演讲时被杀,子弹正中心脏,当场死亡。凶手逃逸,至今仍在搜捕中……”
夏潜移将冲洗好的相纸用上光机上烘干,贴到墙上。在它旁边,还有另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个高大英俊的男子,倒在米色的沙发上,表情惊惧。
做好这一切后,他走过去打开暗房的门。明亮的日光一下子照了进来,映着池子里的液体、废弃的胶卷、湿漉漉的相纸以及……满满一墙的照片。
照片大概有八九十张之多。
每一张拍的都是人,以各种姿势倒下的人,以各种方式死去的人。
夏潜移看着那些照片,眼眸由浅转浓,然后走出去,“啪”地关上了房门。
外面是个装修得非常舒适的客厅,到处可见柔软的垫子和漂亮的糖果。此刻,一个人正躺在他的沙发上,吃着他的糖果,看着他的电视,最后,冲他微微一笑,“哟。”
那是个看上去像个人偶般的少女,四肢修长而柔软。当她转过来时,竟可以将两条腿由后弯曲架在自己的脑袋旁。
夏潜移眯起眼睛,“我有没有说过不要随便进我的家?”
少女笑嘻嘻的,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说过,但我可不是‘随便’进来的哦。”
夏潜移没说话,